几辆后面的车,停下来掏手机抓拍的,鸣两声喇叭的,直接超车的,马路上一时有些乱糟糟。
思童呆了呆,再难受的感觉也已被心慌取而代之。不及多想,连忙下车查看,心下祈祷:千万不要有事!
踩着高跟鞋“咵咵”几步抢到躺着的人身旁蹲下,边试着摇醒他边掏手机。
没几秒地上的人一个激灵,坐起来,摘下手套头盔,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只见他眨眨眼,猛地甩甩脑袋,缓了一下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拦下那即将拨出去的手机,抬眸对上另一双眼睛。
那一瞬,对上眼的两人皆是一愣,心内默默为对方惊艳了一把。
看热闹的人见没什么事,又鸣两声笛,开走。大众车主由始至终没有下车,见地上的人没有大碍的样子,喊了一声抱歉也开走了。
然后,地上两人回过神来。
“抱歉!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思童说着抬手又要拨电话。
“哎别!我没事,不用拨120——”急忙抓了那只细白柔软的手。
温热和滑润的触感传来的一瞬,两人俱是一颤,忙又各自抽回手。
付悠扬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腼腆一笑,随即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慌得跳起来扑到机车边,小心翼翼取下上面那只看起来颇为独特的箱子,打开来检查里面的东西。
饶是镇定如杨思童,也很是不明所以的怔了怔,脸上带了疑惑: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身体还重要的?看他那么宝贝,居然能忽视她这么一个美女,真是意外!
疑惑归疑惑,以杨思童的修养,也不至于探头深究。想了想,站起身来到付悠扬身前,从随身包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出去,
“抱歉,刚才都是因为我的失误……你的身体如果有什么问题请联系我,我还赶时间先走了。”声音淡然冷清,好似她不是肇事者而是人家的债主。说完转身回车上,眼角余光扫到箱子的内容——一组单反镜头。
“嗬!这女人真是……”听得那人冷冷淡淡的声音,看那人就这么上了车子,付悠扬捏着名片的手莫名一抖,收好宝贝,拍拍衣服,立起车子发动。
谢天谢地,幸好车子和东西都没摔坏。
可是……两只手肘和右肩好痛哦!
抽一口气,揉两下,还是痛。罢了,还是自己去一趟医院好了……
手里抓着的名片准备收进口袋之前,不可避免的瞟一眼,扫过那上面的内容,不禁挑了眉,呵呵,这个女人真的是——惹不起……
长舒一口气,望一眼绝尘而去的保时捷,自己也上车出发,径自开往自己的目的地。
事情过去两个星期,在当事人对那场意外的人物事件淡忘之后,事件的两个主人公再次相遇。
初春的气候总是让你摸不透,明明应该是蓬勃的春的气息,却往往驱不散那股深冬的冷肃,阴沉沉的感觉。恰逢那天天色不好,大早上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空摇摇欲坠,叫人说不上来的压抑。
杨思童对于这种显然跟欣欣向荣相对立的阴霾天气最是不喜,平日里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如今更是冰冻三尺。出了电梯高跟鞋被踩得“哒哒哒”响,跟主人的心情一样沉郁。
思童沉默地走着,不时对向其打招呼的职员们点头,迈进办公室之前吩咐秘书泡咖啡,甩上门放下包坐下,一边开电脑一边翻文件……这些每天都重复的动作细节依旧有条不紊。
只是今天比往日多了一样——低着头,右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撑开,用拇指和食指轻揉两边太阳穴。
真的好累,想逃避这种生活的念头一闪而过。
只是,一闪而过。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助理方姐送咖啡进来,
“杨总,你的咖啡。”
“谢谢,放下吧。”杨总头都没抬,继续手上的事情。
方姐是杨氏总部的前辈,以前就跟着思童父亲杨家伦做事,是杨家伦退下来后特意留给思童的助手,精明强干的实力派,对杨氏极为熟悉,也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异常的有人缘,杨氏的员工以及思童都发自内心喊她一声“方姐”。
作为杨氏的总裁助理,方姐自是不必亲手做这些杂事,不说思童除了这个助理,手下还有两个秘书,就连方姐本身也是有一个助手的。
不过,方大助理不仅受前任总裁的嘱咐,她自己对这个新总裁的能力和魄力也是佩服的。只是佩服归佩服,看到这个只比自己女儿大了两岁却要挑起千斤担子的姑娘,每天忙得那么累,总是会心疼。
所以当我们的好好助理透过那张冰寒的脸捕捉到丝丝疲倦时,就很自发的泡咖啡进来表示慰问,对思童的反应也不在意,
“杨总,工作固然重要,可也要顾好身体啊。”语气温和得像个家长。
杨思童这才诧异地抬头,不好意思扯了扯嘴角淡笑,
“方姐,是你呀。”
方姐满脸笑意,语重心长道:“杨总啊,想当初你爸爸也是这样拼命,呕心沥血换来杨氏传媒今天的光景……”
思童点头不语,认真听讲。
方姐停了停,又继续,
“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你爸爸可以说是被杨氏掏空了底子,才会一遇上打击,就扛不住了,唉……”
话说的委婉,又有哪个听不明白。一把年纪了还要承受爱子永远醒不来的痛苦,换做她方姐,不得疯了。
思童一听,也忍不住深深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