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量对着旁边的伙伴道:“还不是因为师父给的法宝多呗,你瞧着吧,下月的宗门竞选她定会胜出的。”
“我看她比以前平和许多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那人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怎么听怎么猥琐,“据说是看上了同门的一个师兄,人家三言两语把她骗去了啊,有些事情总是要在外面做才方便嘛,谁知道会碰上这档子事。”
“啊,莫非她已不是完璧之身了?”被八卦的人一脸懵逼,感觉心目中的仙女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极有可能啊!”
宁霜白听到这里时忍无可忍,回过头一波眼刀杀了过去,直削得他们落荒而逃,不敢再在原地待着。虽然他们讨论的并不是她,但是这话极其恶心无耻,连她都听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躁动,众人纷纷想要往前挤去,只见霞光殿中有两名弟子抬了担架出来,白布下面隐约躺着个人形。
“有哪位弟子识得他?”那人将白布掀开一头,露出一张青白的男性面孔来。
宁霜白遥遥看了一眼,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晃了晃,偶然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苏师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外面历练,寻找突破瓶颈机缘的吗?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她见到他都十分惊喜,脚步下意识地就要朝他那里迈去时,却又生生止住了。她用这副身体去找他,他认得出来吗?就算能说上话,那也只是以洛水碧的立场,她没法子同他说出渊源,他也未必会信吧。
她的目光一哀,不再看他,顺着来路默默离开了。
红叶峰是天字宗最不起眼的小峰之一,除了守峰长老外,一干弟子均是资质普通,今生无望跳入内门的。宁霜白以前大概是峰上最普通不过的弟子了,她觉得既然自己资质不够,修炼也没什么大提升,便每日除除草养养花,闲了帮别的师兄弟放放灵兽来着,过得也算自得其乐。
不过苏师兄倒是一个另类,与她这种不上进的弟子不同,他每日不停修炼,空了看书抑或是接任务赚灵石,总之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他与她交情不错,所以经常会在她耳边唠叨,劝她多修炼多做任务,她不是听不进去就是找借口搪塞,直到他告诉她要决定考进执法堂时,她才有些慌了神,心焦之中匆忙接了第一个任务,却倒了血霉地碰上了栖凤山的事情。
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偷偷跑去了红叶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自己当初生活的地方。红叶峰人口不多,守峰长老又是个喜欢喝酒睡觉的老头,平时也不爱管他们,导致了峰上弟子自由散漫惯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名弟子打听苏木行的下落,对方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又极为好奇地盯着她,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
“你是洛师姐?你为什么要找苏师兄啊,我记得他好像没有提过他认识你。”
为了不叫他起疑,宁霜白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便赶紧离开了。她心灰意冷走了一圈,没有碰到苏木行,倒是机缘巧合地走到了她以前放养灵兽的地方。她顺着鹅卵石子小道上了坡,两边皆是厚绿的草地,绵绵延伸出去,交界处长着一片小林子,秋天会结出很多不同的灵果。她吃过不少,果核被她丢在那里,来年又会长出很多果树嫩苗。
她跟苏师兄常说,以后老了要在林子旁建座小屋,每日喂喂灵兽,打理花草,这便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苏师兄问她嫁不嫁人,她贼笑着说不嫁,以前还未修仙时,她家里人替她结过亲,可那是以前,现在她都成为修士了,若还拘泥于尘世那些规矩,她还不如不修仙。苏师兄拍了拍她的肩膀,夸她有志气,其实她还真没什么志气,只不过尚未遇到喜爱的人罢了。
回忆跟天上的雨珠子似的,一直在她心里落个不停,她走上坡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堆隆起。她心下好奇,走了过去,才发现是别人立的衣冠冢。这冢大概是刚立不久,新得很,竖了一块没有刻字的小碑,碑前放着一壶酒和两个空杯。她蹲下去将酒满上,慢慢洒在土地里。
“你是?”
身后传来的熟悉男声叫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放下杯子,回过头去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呢。”
苏木行略带诧异地看着她,眼底有丝晦暗不明的情绪闪过,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无事,这里谁都可以来,只是我的一位故人也很喜欢这里。”
宁霜白奇特地扫了一眼那衣冠冢,指着它问道:“这个不会就是你的故人吧?”
“没错。”他颇为不满地看着她的食指,“还请你不要这样指着它,我的故人不喜欢。”
她飞快收回手指,内心崩溃得几欲喊娘,这里的衣冠冢不会是为她立的吧?她偷瞄了他一眼,觉得很有可能真是她的,“你的那位故人已经仙陨了吗?”脑抽之下,她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苏木行闻言看向衣冠冢,思绪有些恍惚,“我也不知道,如果她还活着她肯定会回来的。”如果死了……他十分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他心里总觉得她还没死。
宁霜白看着他这样子有些难过,胸口紧跟着堵得慌,“师兄莫要太过伤心,你的故人要是知道了,势必也会不舒服的。”
他越过她,在石碑前缓缓蹲了下来,拾起袍袖去擦碑面,“我不刻字就是相信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