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何打开窗看向下边,诏告上写得很清楚,审判,说白了就是当日要秦怀臻人头落地,没想这一天竟然到得这么快。
李归何看着楚约辰布满y-in霾的脸叹了口气,自从那日之后他就一直这样,调查虽然还在继续但却没有一点成效。
“事情还是围绕那件紫衣转的......”楚约辰突然说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r_ou_,放进李归何的碗里。
“那要不,我们....?”李归何好像想到什么。
“嗯?”楚约辰抬头看向李归何。
“我们把衣服换下来不就行了?”李归何眼睛一亮,这样一来就没事了。
“我们上哪儿去换?怎么换?”楚约辰说。
“不论是潜进去,还是买通关系都得试试吧,总有一个能成功......”李归何看到脸色逐渐变沉的楚约辰没了底气。
“不可能,这件案子非同小可,现在他还讣告于此,众人皆知,再行动起来已经晚了……”楚约辰说。
“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
楚约辰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头弦‘嘭’的一声断了。
“那我就去劫他!楚王不就是想要我和秦怀臻的命吗,好啊,那我就闹得他人仰马翻!让这安城永不得安宁!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不得了的。”
楚约辰摔碎瓷杯,站起来喘着粗气,拳头紧握,整张脸都泛红,全身还在颤抖。
憋了那么久,他终于说出来了。
这几天,他真的太累了。
李归何微微垂眼,伸出一只手握住楚约辰的手臂说:“好。”
“可是,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李归何抬眼看着楚约辰,眼神略携一丝心疼。
“我......”楚约辰的嘴唇,开始止不住地抖动。
“到时若真是难逃一死,我也会随你同去,那样我们也算对秦怀臻有所交代。”李归何说道。
李归何的语气清透柔润,像是在哄一个哭闹的孩子,轻抚着,捂住他绷裂的伤口,轻唤他的名字。
“嗯......”楚约辰坐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方才说,与我同去?”楚约辰脸上逐渐浮出一层难以理解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是啊。”李归何给楚约辰斟茶。
“也算给秦怀臻一个交代?”楚约辰继续问。
“我是认真的。”李归何一句回了过去。
“那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楚约辰试探性地问道,眼睛里藏着一些,不,完全地显露出希望。
“当然也包括这个。”李归何抬眼看着楚约辰,此时的他脸上再无y-in霾,他又变回了那个无比开朗的人。
这个请求,对他很重要,甚至说是一种解脱,可是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世事难料,不是一句话就能相继宿飞,但是,自己不想让他难过,过去的那些不堪就让它消失吧。李归何想。
“哈哈哈,那我真想直接去劫走那小子了。”楚约辰笑道,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少来。”李归何喝下杯里的茶水,抿着笑。
楚约辰他们很快出了饭馆,商议着要如何应对,李归何起初提出的调换衣服也不是不行,但也要先摸透保管人的底细才行。
其中就是那个仵作了。
想要找到他的背景容易,翻开簿书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果然又是那种历代歌颂的寒门苦子,凭十年苦读研究攀上高台的人。
那么所谓的买通就不存在了,他们也只能叹气,偏偏在这个时候这类人才出现。
“没有把柄,这种人就如同花岗石一般,天生如此简单,又坚不可摧……”楚约辰叹着气,失望的心情渐渐涌上来。
“要不再去打听一下?人总会有七情六欲吧。”李归何应着。
“嗯,去人事馆附近看看。”
“这几天你已经鲜少回宫了,真的没问题吗?”李归何突然问道。
“谁还会在意我?也就只有你了。”楚约辰笑着往前走。
李归何皱眉追上去,加快步伐的声音有些急促说:“现在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
正当李归何想要拍住楚约辰的肩时,楚约辰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李归何不明所以地随着目光追寻去。
秦乐远一身黑素衣,头发略微披散,腰间还系着一块玉佩,神情泰然,时而还轻声与摊贩谈笑,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哎哟,客人我这花岗岩,您瞧瞧这颜色,这手感!”摊贩笑着扯下棉布擦了擦石头,那石头竟在光下显得发亮,应是布上事先抹了层油。
“不了,我想看看别的。”秦乐远笑着拒绝摊贩的推荐,想要转身看其他的。
“客人客人你就看看这个吧,这是我们去外城运来的,虽然没加工,但这一看就知道我这花岗岩是上乘的,而且石头本身也很完美没什么缺点!”摊贩坚持想要推荐自己身旁的石头。
秦乐远转过来,走上前来摸着这块石头笑着说:“这花岗岩虽是好的,但却有缺损之处,石质复杂,接缝困难,不正不顺。”
摊贩有些紧张,看来是遇见行头了,也不敢乱妄言,看着眼前此人的装扮,虽然朴素但腰间玉石也造价不菲,出语顺溜有条理,莫不是大户人家?
“嘿嘿,客人说的对,但看你只看这种石头,想必也有想要做的物件,是做石板还是墓碑啊?”摊贩小心翼翼地问道,说道后面几个字时更是轻之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