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下午了,能有什么吃的,又不能把人跟丢了。”秦怀臻说。
“他们在外面等的时候不可能干跪着,也要生火。”晏清说。
“你还别说,据我所知他们是真的坐在门口干等着。”秦怀臻嘴撇撇说。
“我们去买那个吧。”
晏清指着旁边罗列在小摊上的烧饼,应该是刚刚烧出来的,全县城今天的摊贩都如烟渺,遁了地,飘了远,像这位老伯喝得半醉还记得生意的绝对不多了。
秦怀臻拿出两个铜板,老伯笑嘻嘻地接过,晏清伸手接过烧饼,刚一拿过就被烫得在手上翻滚来去,像活跃翻腾的鱼难以握在手中一般。
晏清一口咬开,热乎的糖面钻进嘴里慢慢融化,粘糯煳香的味道飘在半空中,不由得勾醒了好几个醉酒的人,纷纷走过来掏钱凑热闹。
秦怀臻手里还拿着烧饼看着晏清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这个人可真容易满足,不会是哪家有钱没出过门的大户吧。
这么说,自己也没怎么出来玩儿过,这几年就这么匆匆过去,如今爹也回来了,也许等他回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晏清的眉眼很深邃好看,这是秦怀臻第一次看见打扮周正,脸上无暇如玉的西域人。
虽然见的很少就是了,还有,昨日那些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吗?
经历了那么多,就在这么短短几月,自己就身处异乡被迷雾包绕,可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差,天气还是那么好,太阳在落下去之前将残余的金光馈赠给每一个生灵,照明了影子。
此等的悠闲,真可谓是大战来即,火烧眉睫之际。
“在想什么呢?”晏清伸手拿走飘在秦怀臻头发上的柳絮。
“没。”秦怀臻叹了口气咬着烧饼摇头说。
原来味同嚼蜡是这样个理,秦怀臻暗自想。
晏清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发现现在已是天近黄昏,心里下定决心要说出去。
自己藏起来的秘密。
“刷!”
一把刀扎进男人的腹中,他犯着恶心,嘴里吐出晚上吃的菜粥,冒着酸气,有些还进了鼻子里,夯实的恶心让他换不上气。
晏清耳饰的摆动发出叮当响的声音,八岁时他的手里就沾满了鲜血,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苍白的骨节上戴着金戒,看着眼前人低声说道。
“我听说,你好像对我这个君主不太满意?”晏清一把将刀拔出。
“没...没有...”男人一脸惊恐,看着这个如恶魔降临的人。
晏清没有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悄悄蒙上他的眼睛说道:“别说了,下一次会很疼的,省些力气,死的时候要想好表情,不然会很难看。”晏清露出略含深意的笑容。
晏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随即加深唇角的笑意。
“我想你也不必费神了。”
将刀放下去横着,往下一割,顿时一条刀口从他的嘴角乍现,像一个弯勾裂到两边的眼角。
晏清周围的人都将头垂着,眼睛空洞,双唇颤抖,好像在念叨些什么。
“恐怖战栗往往都是一瞬间,这样真是太无聊了,我想让你慢慢地享受过程,不会这么快死掉,不过可千万别想着马上死了就可以逃避。”晏清端倪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血从他的手掌划下。
“我在想,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秦怀臻不经意地说道。
“我吗?”晏清用手指着自己。
“是啊,你不是说自己生在海边吗?会不会出海钓鱼什么的。”秦怀臻说。
晏清看着秦怀臻的脸,他的眼睛一闭一合,仿佛能将周围的时辰调整,暂停,让心都能慢一拍。
“我是海边经常北洋来的人,每次都会跟着他们一起学学武术药业,久而久之自然有了本领,说实话每一天都很枯燥。”晏清好像是在解释,证明自己的清白,期间一直看着秦怀臻。
秦怀臻点点头当作懂了的样子,继续咬着烧饼。
晏清像是松了一口气,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
一路可有可无的聊天总归还是消磨了些时间,他们终于到了竹林,看见前面醉醺醺的人,有说有笑。
随行的侍者放下布囊,松了一口气后从里面掏出圆形红垫,分发给每一个人,而后又拿出生菜野r_ou_,美酒佳酿,架起火堆。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秦怀臻看着远处的半圆房子,老嬷开门后就有两个侍者举着火把下去。
晏清看见前面的门只有一扇,好像也没有别的通路,而后发现又有吃的,正好自己也要说些事,于是摇了摇头说:“我们若是现在去了,那新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很有可能算到我们头上。”
“好....”
秦怀臻望着远处,新郎丝毫没有去在意新娘的去向,而是大声吆喝张罗来宾,抱着拳让他们保佑自己生个状元。
而新娘也没多在意,跟自己的姐妹聊得甚欢,炫耀着自己手上的蔻丹和头上的金饰,时不时还捂着嘴笑。
侍者走进秦怀臻他们,手里抱着一堆枯柴,麻利地点起火,放了些酒r_ou_菜就识相地离去。
秦怀臻低头坐下,看着远处众人起着哄目送新娘下去,随后就举起酒杯继续喝。
晏清思虑半分,将扎起的头发放下带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记得。”
秦怀臻有些意外,但很快地说:“嗯,你继续。”
“我知道欠你一个解释,做了那么多你们这里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