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呆了两秒,忽然一抬头,清醒了:“吴女士?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时机太赶巧,谢景现在有种被上门寻仇,捉j-ian在床的感觉,毕竟昨天晚上才把人家唯一的孙子给睡了。
谢景赶紧把被子一掀,准备下床,结果脚一软,差点跌倒。还好沈晏清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捞起来:“你先别慌,看她心情不错,那大概是有什么好事吧。”
“我现在形象是不是很糟糕。”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去见人,谢景还真有点不自信。
沈晏清看着谢景一头睡乱的小杂毛,伸手帮他理了理:“没有,可爱的很。”
说着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薄卫衣给谢景套上,谢景纤瘦的锁骨上还有点小印子,不能被吴女士看到了。
他俩收拾好了,从房里出来,吴女士就站在通往阳台的门口,背对着壁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刚进来的时候兴致勃勃,容光焕发,现在一身活力又张扬的气场尽数收敛,整个人都失落起来,甚至隐约可以窥见她其实已经六十多岁的垂垂暮态。
沈晏清的心有一点崩紧了,就在他转身进房的这这一小会发生了什么?
沈晏清试探道:“吴女士……”
吴女士一抬头,勉强挂了一个和蔼地笑:“小谢起来了。”
谢景点点头:“早上好。”
不知道为什么,谢景总有种见家长的手足无措。
两人对视一眼,吴女士转眼又笑开了,仿佛刚才低落的瞬间不存在一样,整个人又充满活跃了,她三两步上前,拉起谢景地手说道:“小谢啊,还有两天过年了,回家吗,不回家要不要去n_ain_ai家啊,好几个月不见了,n_ain_ai记挂你记挂的不行。”
也不给谢景拒绝的机会,吴女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总而言之就是我家欢迎你,人少特寂寞,拒绝就伤心。
都是刚才在车上打好的腹稿,说起来连个气都不带喘的,谢景的台词都被他抢完了。
一番陈词结束了,还不忘叮嘱道:“都干净收拾东西啊,老沈还在下面等着呢。”
沈晏清从房里拖出来一个拉杆箱:“已经收拾好了。”
就在吴女士说要亲自过来这一会,沈晏清趁谢景还在睡觉,已经偷偷把行李收拾了,就几件衣服,洗漱用品,反正也住不了几天,过完年就要回来了。
谢景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万事俱备了,就等着把自己绑上贼船。
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吧,就感觉自己刚才紧张又无措的心,被烫平了。
谢景道:“好,听您的。”
吴女士拉着谢景的手,就往门口走:“那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沈晏清急道:“等等,别着急,还没吃早饭呢。”
谢景和沈晏清简单吃了早饭,提着拉杆箱下去,小区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此时驾驶室的车窗半开,探出半个脑袋:“你就是谢景吧,常听小云提起你。”
吴女士全民吴谈云,老沈几十年一直管她叫小云。
谢景礼貌地点点头:“爷爷好。”
这还是谢景第一次见到沈晏清的爷爷,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戴着黑框眼镜,也不显老,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不苟言笑,看上去还挺严肃,看到谢景冲他他招呼,点点头,说道:“快上车吧,我们该出发了。”
车子刚没走多长一段路就出了城区,谢景扭头问:“不是回康桥名居?”
沈晏清摇着头和他解释。
阳城市区过年禁止燃放鞭炮,一到除夕的时候,整个城区静悄悄的,一点都没有年味,所以他们家过年一直都是回乡底下的老家,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相互之间沾亲带故,大年初一还能串串门。
碍于老沈和吴女士在场,谢景心里一直憋着一个疑问不敢说,偷偷拿起手机给沈晏清发消息。
谢景:“你老家不是家徒四壁,四面漏风吗?真的能住人吗?”
沈晏清捧着手机,拼命忍住了没有笑出声,他随口编的一句屁话,没想到谢景现在还记得。
沈晏清:“不能,所以我们到了要先修半天房子,把破的地方都补好了,漏雨的用瓦片盖上,漏风的用报纸糊上。吴女士拉你也是想拉个劳动力,我和老沈两个人怕是要修到半夜去了。”
老房子长久不住人,风出日晒有点破损也很正常,谢景觉得自己竟然来了,也要出一份力,非常爽快的回他:“没事,一起修比较快。”
小男朋友竟然信的这么认识,实在是太可爱了,老沈和吴女士都是前排,沈晏清忍不住偷偷用手捏了捏谢景的手心,一边憋笑,一边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好字。
接着又用手机给他发消息:“放心,我不会让你冻到的。”
从阳城开车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车终于绕过一片片田野,开始了一个小村庄。
随说是村庄但是并不偏僻,一条大路通往家家户户的门口,水泥路上是四处乱跳的家养母j-i,路边不时卧着一条大黄狗,路口坐着一圈闲聊的老头老太太。
整个小村庄悠闲又宁静。
车子在人群聚集的路口缓缓停下来,吴女士从车窗里探出头,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问候,几个人一番欢声笑语的寒暄,车子又缓缓开走,最终停在了一片池塘旁边的路口。
沈晏清从车上下来:“到了。”
谢景透过玻璃一望,他面前是个小土坡,土坡上面是一排缺砖少瓦的院墙,门口杂cao丛生,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