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孙采女,根本忙不过来,他急得向飞奔而来的几名锦衣卫大叫:“快来帮忙,撑不住了。”
曹丁和杨士荣二话不说,提剑便跟那群府兵干上了,很快他们以两人之力挡下十来人,那里面有几个面熟的,打不过天天在外面冲杀拿人的锦衣卫,在府里养得太好,一时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极度不适应,冲杨荣直骂:“有种你别跑。”
杨荣一手拖着孙采女另一只手牵着施雪莲,不顾一切的向大帐的方向跑去。
孙采女身娇肉贵,跑了这么一路早就上前不接下气,她连喘带哭的道:“我跑不动了,我要死了……”
☆、第 55 章
施雪莲自从被后娘卖掉,流落烟花之地受尽欺负,日日所思所想,皆是如何把当下活过去。
虽过得没有什么好日子,可是越是如此,越是生出无尽的求生yù_wàng,她伸手拉地地上的孙采女,在她耳边打气:“你死了,没有人会为你哭一声,可是你腹中的孩子怎么办?就是爬也爬到殿下身边去。”
她知道只有求殿下,才能救下她们,救下她的姐姐。
此时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
果然,一听到儿子两个字,孙采女心中猛然提起一口气,也顾不得形象,扯开嗓子,大声呼救:“殿下,殿下,你快救救我们的儿子……”
一声悲切震天的呼叫声,随着夏风吹送而至,如雷灌耳。
同时,女子凄厉呼救声音,也打断了正在争执之中的徐佥事和侍卫长;震动了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之中的施雪菲和纪元彬;惊骇了一心想灭口娇母弱儿胡玉容等人;同样给了一直安坐于帐内,醉心国事正筹谋如何一举扳倒汉王府的秦~王殿下。
大帐之内,一直安然看着棋盘想着下一步可如何走,且把外面的一切嘈杂之声当成夜间蚊蝇之泣的朱瞻基似感应到帐内狂风乍起,通明的灯火熄如黑夜,复又燃起,他手中的棋子骤然掉落于榻下。
朱瞻基目内精芒乍现,抬头道:“索魂令何人所发?”
帐外侍卫匆匆忙忙进来,报:“殿下,不知是何人所发,西南营地那里火光冲天,人声杂嚣。”
“嗯”他目视棋盘中的黑子,道,“是朱瞻圻来了吗?”
“不是。”
“不是?”一直等着朱瞻圻前来闯营的朱瞻基,神色微有些失落,声音却丝毫听不出任何异样,只淡淡追问,“那是谁?”
“报!”不等那名侍卫回答,又一名侍卫快步进来,“西南营的兄弟们,跟殿下的府兵们干上了!”
“什么?府兵?”
府兵,是朱瞻基留下给胡玉容调用的,主要是想到不过是些殉葬的女子要看护,且这种事向来由她去处理,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生出乱子。
那名侍卫继续道:“我前去查看时,看到锦衣卫杨荣,带着孙采女和另一名女子往大帐跑,后面十几个锦衣卫跟府兵也打了起来。”
“什么?”朱瞻基挑了一下眉毛,这算怎么回事?在营地里闹事,这还了得。
正欲说让定国将军去看看,外面一名士兵满脸血的跑进来,连滚带爬的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帐前侍卫喝道:“说清楚,谁跟谁打起来了?”
“是……徐佥事带着他的人跟府兵们打起来了,说是谁要杀施雪菲,他要去找太子理论!”
一直看着棋盘,不曾离眼的朱瞻基终于缓缓抬头,斜了一眼侍卫,只问了一句:“谁要杀施雪菲?”
那士兵低头小声道:“是王妃。王妃说施雪菲、孙采女是反贼。”
他说完,静等朱瞻基回应,半晌无声,缓缓怯懦的抬头想看看朱瞻基的反应时,帐内已空无一人,只有一盘未下完的棋摆在软榻之上……
面对朱瞻基的出现,胡玉容完全没了起初的飞扬跋扈,只是垂泪不已,说道:“施雪菲她冲撞了殉葬之礼,耽误时辰。”
朱瞻基眼见孙采女哭得快晕过去,施雪菲一身伤痕,再看纪元彬虽不吭声,但袖箭发出,自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如此,他自然知道胡玉容持宠生娇,私下做事过了火,但过火到要他的府兵跟营地的士兵打起来,已超出他能忍受的极致。
他烦厌的一挥手:“王妃操劳,回西南营地去休息。”
“殿下!”胡玉容委屈哭道。
朱瞻基拂袖背向她,对侍卫长道:“王妃性子急,你们也糊涂了吗?纪元彬是皇上亲点的总旗,要抓也轮不到你们!”
侍卫长连连后退,领着人马退去。
徐佥事见众人已退,不好多言,跟着一起退下。
一场纷争,终于平息。
回到帐中,朱瞻基并未罢手,回身盯着满脸血污的施雪菲,皱眉道:“早知道你进了营里,只是没有想到,你能为朱瞻圻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施雪菲心中百口莫辨,二龙馆的事,被眼前的朱瞻基记在心里,怕是永远不会忘记了。
她龇牙道:“我守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