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
而她已是穷途末路般向着他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是她被后面追得鸡飞狗跳,还不忘记以破釜沉舟式的勇气回头大声斥责追兵。
“朗朗乾坤,欺负良家……”
“女子”二字还没有叫出声,施雪菲直接撞进了回头观望中的朱瞻基,在她还余怒未消的喘着气时,后面的人群已蜂拥而至。
施雪菲无奈向朱瞻基说了一句:“在下从榆木川而来。”
☆、第 32 章
扑在最为勇猛的苏胜知,显然没有听到这一句,而是凶神恶煞的要教训这个不敬他主子的贱民。
手刀呼呼作响,直劈施雪菲的面门。
朱瞻基环着施雪菲的腰,转身背向苏胜知,他见眼前袭击之人突然成了秦王殿下,大惊失色,却收手不及,只得强行错开几分减力几分,却还是一把拍在了在了朱瞻基的后背之后。
好在朱瞻基年少习武,这一下并没有什么,硬接了他一掌,只是略晃了晃。
“秦王殿下,属下该死。”苏胜知脸如白纸,仓皇跪地,自责无比的道。
施雪菲缩脖呆愣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被圈到了朱瞻基的胸前,这算是小命暂保了。
只是伸头一看,无端的发现苏胜知又跪在地上,作痛恨状,双眼抬起瞟到她时,立马换成怒目相视,痛不得把她从朱瞻基身边拎开痛打三十大棍才罢的表情。
施雪菲转眼成了朱瞻基要护的人,奴才们脸上表情由誓要拿下她,当成邀功的战利品,变成了,这人莫不是跟朱瞻基有私交的猜测,纷纷倒戈的收了拳头,作驯服状。
施雪菲与朱瞻基相视一眼,她唇角扬了扬,识相的拱手道:“秦王殿下……”
正欲把皇上的事情合盘托出,朱瞻基摇了摇头,手在她的腕上压了压,双眼示意不在要此处说。
施雪菲腕上的伤口正被他按住,痛得额角冷汗直冒。
“小兄弟怎么了?”
施雪菲哪里敢说出实情,秦王与世子本是死敌,让他知道了她与世子间的事,只怕不会再信她的话。
到时,所有努力均成泡影。
她强忍痛处,紧紧绷着下巴,没有出声,只用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随后跟在他的身旁,一起往三里坡走去。
炎炎夏日,光如白镜,将三里坡的双龙庙前的一弯清池,烤得只留下浅浅的不足人高的水面。
施雪菲牵马向水池走去,念着马儿走了这些时日,定会渴了,之前光顾着跟人争吵,忘记给它喝水。
面前的池水正好解了她喂马的难题。
马儿似乎知她的意思,不等牵去,便飞跑到水边,低头喝水。
朱瞻基:“你对这马倒是不错。”
“它驮着我赶路,我自然得对它好,无论它是谁养的,它只是做它本分之事,并无对错。”
“哦?”朱瞻基拍拍自己身边的马儿,“受人驱使,的确并无大过,只是听命于恶主,做出伤天害理的事,那就不能轻饶了。”
施雪菲:“首恶先惩才能服众,处置一个跑腿的,也算不得大丈夫所为。”
两人互相说着,声音并不大,就跟寻常同僚闲聊一般无二。
苏胜知和于真立在两边,听到施雪菲说话语中带锋,种自心中多有不快,可也不能拿之前的眼光看待眼前的单薄少年。
而郑和在一旁,没有听见一样,只看着马儿喝水,想着他这一年出海之事。
“苏胜知,带正使先去馆内休息,我随后就来。”朱瞻基吩咐道。
三人退去后,朱瞻基才转身对施雪菲道:“你有何事,可以告之本王了。”
“皇上在榆木川……”施雪菲开口说出这句,池边传来清脆无比的笛音,她四下张望,寻着声音看去,池边马侧,一身银灰锦衣,衣袂飘飘头簪金冠的男子,立于草间。
之前进了馆内的众人闻声一齐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笑如雅兰初绽之宁,行如青莲凌水而来,就连横笛于嘴下,吹奏时,都似盛夏里拂过的一席凉风,都尽数站在馆前,聆听不动。
施雪菲将要说出口的话,凝固在嘴里,略痴的看着他,鬼魅也不及他这么神秘莫测,他到底是跟着自己来的,还是他早就在这馆里等着。
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好在还没有说出皇上之事,说了,这里就不在是喝酒吃饭听曲的地方了。
朱瞻基上前道:“堂兄,好久不见。”
朱瞻圻眼角斜斜,心不甘情不愿的还了一句:“堂弟,为兄从南京到京城来避暑,不想在这遇到了。”
两人客气的说了会话,朱瞻基扬手道:“堂兄请。”
朱瞻圻丝毫没有礼让之意,径直走向馆前,经过时,特地向施雪菲看了一眼,眼带笑意的说一句:“姑娘晒黑了。”
明明一句问候之语,却让旁人听出几层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