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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一股失而复得似的喜悦, 充斥着周柯为心脏。
见她赤着脚, 周柯为轻声打开了鞋柜, 抽出暗格里的一角,拉出来。里头藏着一双女式的毛绒拖鞋, 粉色的,是许初薏喜欢的颜色。
拎着鞋, 他悄悄走过去,把拖鞋放到沙发旁边。
这张布艺沙发一直没换过, 两年前周柯为曾在沙发上打翻过红酒,因为着急离开南城,没顾着清洗。两年后再回南城,红酒已给它不均匀地染了块色,有些突兀, 布艺沙发清洗难度大,本应该一扔了之的, 却惦记着曾经在这张沙发上跟许初薏发生过的, 那个青涩的吻。后来, 周柯为花了比沙发本身更高的价格,请了清理公司, 重新整理。
他坐到她跟前,隐约是担心她是装醉试探他, 故意还冷了声:“喝醉了?”
“没醉。”她皱着眉答得很快,脸胀红着,呼吸很急。
由于隔得很近, 呼吸吐纳之间,他闻见了她身上浓重的酒气。
周柯为身上的防备算是卸下了,知道她是真醉。
他抄手穿过她腋窝,把她拉起来。
可醉了的人,蛮横得很。
周柯为刚把她拉起来,她又倒回了沙发。
他快无计可施的时候,她忽然将眼睁开了条缝:“原来我喝醉了。”
“确实醉了。”
“是啊。”许初薏咯咯地笑:“只有醉了,醉了才能看见为哥。”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心头有点微疼,想被针扎了似的,不是那种钝痛,是绵延很长的痛感。
照她这意思,醉过不止一次了。
他忍不住地蹙眉。
酒醉后的她,浑浑噩噩的,一点不像平日里那个谦和有礼的许初薏,像一夜变回了两年前那个温室的小姐。或许只有醉酒时,她才能活得放肆一些吧。
她用血丝猩红的眼看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今天的为哥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以前醉了,能看见为哥,可为哥不会说话。”她吃吃地笑。“今天的为哥会说话,摸起来还是暖得,这梦境也太真实,太幸福了吧。”
周柯为一顿:“你梦过我很多次吗?”
许初薏没回答他,只是傻傻笑着,愣愣地触着他的脸,喊他。
“为哥。”
“嗯?”周柯为低头望向她。
可许初薏却始终只叫他名字,却不说下一句的话。
“为哥。”
“嗯?”
“为哥。”
数不清她喊了多少声,话到最后,那声音里已没了起初的笑意和清脆,取而代之的是湿润的水意。周柯为看见她眼里掉出了水花。
“怎么了?”他用拇指替她擦泪。
“我就想多叫你几次。”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她迷迷糊糊地在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喜欢对着手机叫为哥。手机不会应,但我总觉得有心理暗示,好像这样等着等着、叫着叫着,你就会打通我的电话、给我发信息。可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等不到呢?”
“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
周柯为无奈地捏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不是做梦。”
喝醉了、脸色胀红的许初薏压根分不清现实与美梦,还在咯咯笑:“嘿嘿,梦里的为哥真会骗人,还骗我说不是在做梦。”
周柯为浅浅叹了口气。
果然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
沙发很窄,将将一个翻身就能从上头掉下去。
许初薏已经醉得眼都睁不开了,周柯为担心她出状况,准备把她打横抱进她从前的卧室里。
大手刚伸进她柔软的颈项,她就嘤咛着张开了唇
“为哥,我想你。”
周柯为身形一顿,她柔软又带着心碎的语气,听得他心头软绵绵的。
他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却看见许初薏已先一步睁开了眼。
他愣了一秒,以为她醒了,试图摆出平日里那副冷然的表情,但看着她,想着刚才她那句话,怎么也拉不下脸来。
好在那张开的眼只持续了一秒,又闭上了。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嫉妒何以晴。”她说。
“嫉妒她?”他试探着问:“因为她在秀场上当了我的女伴?”
“不是。”
周柯为蹙眉不解。
他刚和何以晴碰面不过五小时,而那五小时也不过是在南城艺术中心当着许初薏的面逢场作戏,难道真是何以晴的“催命”起了神效?
正当他尝试破解疑团时,许初薏说话了。
“我嫉妒她能拥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