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么?”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无奈有些悲凉:“本宫还有其他出路么?”
赵宏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他忽然开始说起了太子身边有那些势力。
从武将到文官,到暗处安插的人……甚至还有,那些有把柄在太子手中的官员。
太子听着听着,忽然就生出了信心。
原来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人。
“殿下,您有如此大的力量。但如果和肃王爷硬拼,最后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
“何不,把它用在其他地方,用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呢?”
“既然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何不搏一把?”
“殿下总不会想着坐以待毙吧。”
太子皱眉,不懂赵宏的意思:“舅父此话何意?难道舅父有好办法?”
赵宏却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又疯狂。
太子怔住了,忽然灵光一闪。
他霍然抬头。死死盯着赵宏:“赵宏,你敢害本宫!”
赵宏平静拱手:“殿下,您的母后,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妹,我是您的舅父。”
太子目光闪烁。
赵宏说得对,他是自己的亲舅舅,自己倒霉他也得死。
他不可能会害自己。
深吸一口气,太子面色阴鸷:“舅父,这话本宫就当没听到,若再有一次,咱们甥舅之间的情分,就尽了。”
心中,却在思考,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舅父说的做……
他忍不住摇摇头,把这不该想的东西抛出脑海。
赵宏垂首站立,只用眼角余光观察太子。
见太子如此情态,赵宏便知道,太子心动了,他也不怕太子生气,只是平静说道:“既然殿下要做个孝子,赵家自然是唯殿下马首是瞻。”
说着,他便告退。
太子没有留他。
等他离开,太子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发怔,脑中,疯狂的念头却越来越明显。
他在书房枯坐了一.夜,不让任何人打扰。
第二日晨起,他用力打开了书房的门:“来人,给本宫去请舅父来此。”
他声音沙哑,目光中充满疯狂。
赵宏在自己府中,虽然并非一.夜未眠,却也睡得不安稳,时时惊醒。
待到传太子命令的人一离开,他便笑着对书房里一个下仆打扮的男子说道:“请替我状告贵主,事情已经成了,我赵家的血脉,就拜托贵主了。”
下仆恭敬对着赵宏行礼:“赵大人放心便是,主上自来一言九鼎。”
赵宏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我有眼光。”
伺候了个好主子,前途无量。
赵宏慨然离府,进了东宫。
过两日,太子便忽然病了,虽然不至于是病入膏肓,却也难以起身。
皇帝拍御医去诊治,但太子的病情却也是反反复复的,一直不太好。
御医便秘密与皇帝进言,太子并无其他大病,其实是忧思过度,伤神伤身,最好是静养。
皇帝便不把政务再分派给太子。
他叫来了宁绍璟:“如今太子生病,朝中政务,你要多分担一些了。”
宁绍璟恭恭敬敬垂首:“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满意点点头,之后问起了慕娉婷:“宝儿的病,可好些了?”
宁绍璟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笑容:“好多了。”
伤口好的倒是很快,可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疤痕。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之后再不能生育。才是致命地方。
皇帝既满意于慕娉婷的倒霉,又不满儿子为女人分心,皱了皱眉,他说道:“既如此,朕便让皇后把她们两个先赐给你吧,子嗣要紧。”
宁绍璟心底嘲讽一笑,面上却只是眉头轻蹙,做出想要拒绝的样子,皇帝便淡淡说道:“老三,子嗣是国本,没有子嗣。朝臣不会支持你的。”
宁绍璟面现挣扎之色。
皇帝紧紧盯着他,眸中神色晦暗,却威仪十足。
他仿似再说,想要当太子,便得听他的。
宁绍璟挣扎半晌,终于恭敬垂首:“儿臣谢父皇隆恩。”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你知道朕是为了你好便可……其实朕大可亲自赐婚,只是为了宝儿的体面,才让皇后出面的。”
慕娉婷是他与太后的意思,别人是皇后的意思,别人矮了慕娉婷一头。
宁绍璟并未言语。
出了两仪殿,他抬头看了一眼天,明明是昭昭烈日、朗朗晴空,风吹来,他却觉得阴冷。
父皇想要一个有能力有主见却又有弱点、可以被他掌控的继承人,自己,便把自己装成这个样子。
宁绍璟先回了鞠园,与曹伯懿商量一些事情,才回到怡和殿。
“王爷。”采香看到宁绍璟,急忙上前行礼。
“王妃呢?”宁绍璟停步,沉声询问。
采香恭敬回话:“前几日晋国公世子夫人送了一株昙花过来,花匠禀告说是今日要开花了,石榴便劝了王妃出去赏花。”
宁绍璟闻言心中一喜。
她伤好的很快,然而之后变得沉默寡言,也不愿意轻易离开内室。
这是她受伤之后,第一次走出怡和殿的大门。
宁绍璟转身去找她。
昙花安置在花园一个八角亭外。
六月的夜里,天还是冷的,何况慕娉婷身体刚好,石榴为她穿了夹衣,又披了披风。
石凳上铺了厚厚的垫子,上了热烫的花茶,慕娉婷眯着眼坐在亭子里。
石榴与她说话时候,她也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