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漠然。
沈凌却忽然冷冷地发问:“她受了伤,你为什么不送她回家?”
苏潮云惊诧地扭过头……他怎么知道的。
纪靖临愈发的坐不住了,神情严肃地像是要杀人:“什么伤?”
苏潮云着实有些如坐针毡,他在纪靖临的目光下微微迟疑,好一会儿才说:“今天她工作的时候有个人——应该是粉丝吧——差点把晚晚整个人扑到地上……”
纪靖临一下子就阴沉了脸,额头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那你又是怎么做事的?”
辛长安连忙开口:“靖临,你怎么说话呢!”手上却不敢再拦了。
纪靖临突然又望向沈凌,“你也知道!”
沈凌口吻平静,说:“我下午遇见晚晚了。”
“好样的!你好样的沈凌!!”纪靖临几乎气到口不择言,踢开椅子站起身,耳朵里却清清楚楚地听见沈凌说——
“是吗?原来你还关心她?”他腰杆挺得笔直。
唇角似乎有些冷笑的痕迹,“我还以为你满心只有自己的婚礼了呢。”
其他人不明就里,又不知道林晚与纪靖临的关系,还真以为这两人是为了红颜怒发冲冠呢,一个个的忙不迭说起好话来:“靖临,不就是女人嘛。”
“就是啊,你何必生这样大的气。”
“沈凌你也是,怎么句句带刺啊。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就连纪靖临身后也有声音响起来:“……靖临,怎么了呀?”
江西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的。她的裙摆还有暗香浮动。
杨雨婷虽然姿色平平,但她穿着适合她的、干净素雅的浅色裙子,配着脸上温温柔柔的表情,倒也不比纪念念差多少——她一走近,立刻就低眉顺眼地朝沈凌笑了笑。
纪念念倒像是最在意那外国人:“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英文当然好得没话说。
“我在看……”他吞吞吐吐的,却忽然眼前一亮,“雨婷,你和她应该是同学吧?”他眼睛一直盯着林晚,且又不懂中文,所以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小插曲,“刚才和她聊天的几个人,我看着还觉得挺眼熟的。”
哪个她?
杨雨婷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站在一张长桌前喝酒,身边是个帅气的男孩子一直在跟她说话,笑得当然谄媚,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但那男孩子还是在兴致勃勃地同她搭话!但她就算是面无表情也是绝美!杨雨婷能感觉到自己的嫉妒心跳得很快,几乎都要冲出胸膛了。
外国人却激动又兴奋:“拜托了,帮我介绍下吧。”
杨雨婷勉强扯了扯嘴角:“你还是别认识她了……”
纪念念用余光扫了杨雨婷一眼。
“怎么说呢……虽然她长得真的超级漂亮,但是人品就……我不是想说她坏话啦,但是——但是她真的不太适合你……以前她就常常和好几个人一起交往的,大家都说……大家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她身边的男生出现过两次……哎呀我在说什么呀。”用无比温柔的语气把能说的坏话都说了,最后却又露出羞赧的神情来,“真是难为情,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好像真的挺自责的,忐忑不安地垂下脑袋。
纪念念微微冷笑:“你说都说了,我们还怎么当你没说过?”
因为纪念念平常也就是这个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调调,所以杨雨婷没有觉出不对劲来:“……真对不起。”
“那更好,省得我花心思。”
外国人出人意料地笑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迅速站起身,大步朝林晚走过去。
林晚注意到了那个身影后,第一时间就回想起了早上才发生的意外,她有些慌,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幸好身边的男孩子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这人的手臂:“喂!你干什么!”
——纪靖临什么都顾不上了,几乎是冲过去的。
外国人眼里只有林晚,笑眯眯地说着不干不净的说:“十万怎么样?够不够?陪我睡一夜?要是不够的话……”
林晚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条秀气的被昂贵西装包裹着的男人手臂不知道从哪里伸了过来,对着这人的小腹就是一拳。
一声闷哼与一丝鲜血一同从他嘴角溢出来。
林晚吓了一跳:“你……”
这男人长相并不算很出挑,虽然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但也只能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了。林晚好像隐约记得他。他喊纪桓“纪叔”,林晚去找纪桓的时候遇见过他——好像还在饭局上碰见过他。
纪靖临也吓了一跳,但他的心思全放在林晚身上呢,“受伤没有?他碰到你了?”一面低声询问着,一面用手臂揽住林晚的肩膀。
林晚睁哥,无声地摇摇头。
纪靖临这才看向杨愚鲁:“你这是做什么?”声音中竟无半点感激之情。
这时辛长安等人也过来了,杨雨婷先是喊了声“哥”,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出声:“你干嘛动手打人呀……这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
杨愚鲁一言不发,甚至没有正眼看她。
这对兄妹相处得奇怪是一回事,可旁人都顾忌着杨愚鲁,不敢轻易接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外国人倒是无知者无畏的,一见杨雨婷、纪念念过来,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嚷了起来。尽是些难听的话。
杨愚鲁好脾气地微笑着:“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他眼神温和,瞥了瞥杨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