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正聊着,江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何建国听了他的话一脸赞赏,时不时赞同的点头称道。
束荫走近还听到何建国畅快的笑声,她心底蓦地松了口气,客客气气的说:“叔叔,妈妈说可以吃饭了。”
“好,你和江屿也过来吃饭。”
束荫走到江屿身旁,他起身抬手捋了捋她的发鬓。
束荫见他神色自然,反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于是对他笑道:“吃饭吧。”
江屿牵了她的手:“好。”
饭桌上,江屿自然而然的坐在束荫的身边,何璐回房间修整了一番后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孔莉上菜时看了眼何建国,眼带询问,何建国笑着微微点了下头。
“来,江屿,你不要客气。”孔莉把菜上齐后招呼道。
江屿颔首:“好。”
孔莉坐下后又说:“今天何璐的事还要谢谢你呢。”她说完又朝束荫看过去,微斥道:“束荫,你别只顾着自己了,江屿爱吃什么你给他夹。”
“……”束荫夹着青菜本想放进自己碗里的,听到孔莉的话筷子一转把菜夹进了他的碗里。
“谢谢。”江屿看着她说,声音里透着笑意。
“听束荫说你自己开了个咨询所?”孔莉问江屿。
“对。”
“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我还有个助理,也不算太忙。”
“那就好”孔莉说,“束荫性格很倔,脾气也不好,平时就不大听话,你们两个相处麻烦你多包容她了。”
束荫没料到孔莉突然把矛头对准她,又揭她的短,看了眼江屿带笑的眼睛有些恼羞:“妈……”
江屿接过孔莉的话头,说:“我会的。”
“快吃饭。”孔莉喜笑颜开,看着江屿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趋势。
吃完饭,何建国和孔莉又和江屿聊了会儿,最后还是束荫以他明天还要工作为由把他从家里带了出来。
出了电梯,走出楼外,束荫总算是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垮了下来。
江屿在她身后闷笑了声,说:“不是我见家长么?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
束荫回头轻哼了一声:“你是心理医生,心理素质那么好当然不紧张啦。”
江屿走上前,牵过她的手,看着她说:“束荫,我紧张。”
束荫仰头看他:“啊?”
“我担心他们不放心把你交给我。”
束荫愣怔,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动容,忽觉得鼻头一酸。
江屿叹口气,把她拥进怀里:“傻姑娘。”
江屿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她,拍了拍她的脑袋:“上去吧。”
“好。”束荫叮嘱她,“你回去小心点。”
“好。”
送别了江屿,束荫回了家,何璐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平安归来正在客厅和何建国,孔莉两人在聊天。
晚上束荫洗完澡回房间,刚挂断和江屿的电话房门就被敲响了。
束荫起身开门,意外的看到何璐站在门口。
“姐姐,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睡吗?”
束荫愣了下,随即侧了侧身:“进来吧。”
何璐粲然一笑,走进了束荫的房里,到了床边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进去:“姐,你也躺着吧。”
束荫觉得她大概是有话要和自己讲,关了灯后就躺进了床里。
好一会儿,何璐才踌躇着开口懦懦地说了句:“姐,谢谢你没有把我和李阳的事告诉爸爸妈妈。”
束荫缄默。
“姐,对不起。”
束荫抿着嘴一时无言,她知道何璐是为了哪件事向她致歉。
黑暗中何璐动了动脑袋看了束荫一眼,接着说:“我和李阳是在大学的一次联谊会上认识的,后来他也单独约过我几次,一来二去我们也开始熟了起来,后来他也渐渐成了我的朋友,他对我有好感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没有点破,姐,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一直都。”
束荫不可否置。
“两年前市演出的前两天我和他见了面,随口和他抱怨了一句……”何璐似乎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说,“我和他说我很想跳领舞,要是你在表演那天不能登台就好了……然后你就出事了。”
何璐喘了口气:“你出事那天我在医院里见到他,知道肇事者是他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故意的,我很生气,找他吵了一架,但是……之后教练让我顶替你在市演出上跳领舞,我尝到了甜头……”
何璐的声音到后面都是虚的,束荫闭了闭眼,觉得眼角干涩得发疼,胸口处像是被拉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的往里面灌着冷风,吹得她通体发凉。
束荫久不回应,何璐有些慌了,手攥着被子怯怯懦懦的说:“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出事,你就不会跳不了芭蕾,都怪我……”
束荫还是一言不发,对这件事她不是不怨不恨的,只是如今这些怨恨在既定的现实面前却显得那么的无力。
即使责怪何璐,那一切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半晌,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别说了,睡吧。”
“姐,你不怪我?”
“睡吧。”
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轻缓的呼吸声伴着秒针的滴答声在响着。
束荫轻轻地翻了个身就听见何璐试探性的喊了句:“姐?”
“嗯?”
何璐微微撑起身体:“你去震区了啊?”
束荫回身就看到微弱的手机光线映着她好奇的脸,她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