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会吧?义父竟然对她笑?是数据错乱还是这个根本不是义父啊!
下一秒,就听到他惯常的冷音:“告诉你可以,先学会这首曲子。”
塞翁用指腹轻轻一点,钢琴上方升起一个虚拟光屏,她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是什么曲子,塞翁站起来,道:“学会了,再找我。”说完,转身走出木屋。
蛋圆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义父,你太坏了!
有一瞬她想追出去,才踏出一步,她又顿住了,义父向来说一不二,跑去追问还不如安心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
她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走到钢琴前,一看那洋洋洒洒的曲谱,脸垮得更厉害了,“难度又升级了。”
为了知道答案,豁出去了。
蛋圆圆在钢琴前坐下来,将曲谱从前到后细细看一遍,然后在心里一遍一遍想象指腹落在键上的情形,细细思索该注入多少精神力才能平稳的维持到一首曲子弹完,等思维流畅之后,开始弹琴。
她每天只能在星域待两个小时,时间到了之后,她揉了揉发疼的手指,从星域舱里爬起来喝水。星域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仿真模拟,在星域中学会的东西,在现实中同样能获得技能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可同样也会有麻烦,那就是她在星域里练累了,现实中同样也累。
景初在精神链接里戳了戳她的脑袋,好奇道:“景逸有没有在芯片里留下什么信息?”
不提还好,一提蛋圆圆就撅起嘴,委屈道:“义父坑我,他要我先学会《星空印记》,才告诉我。”忽地,她灵光一现,把和塞翁见面的详情和他仔细说了一下,道:“要不你登上去问问?左右他没要求你学弹琴。”
景初一想,也对,让她帮忙把芯片重新插上。他上线后,位置还是湖中心的小木屋,塞翁依然坐在南面的窗前弹琴。
景初没蛋圆圆那么乖,直接走到塞翁的身边,不等塞翁说话,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塞翁:“……”
景初撒娇地用脸蹭了蹭他的后背,轻声道:“叔父,我一直想让你抱一抱,就好像以前你抱圆圆一样。可是我上线的身体是好大,你可能抱不起来,还是让我抱你吧。”
塞翁:“……你看到对面的山了吗?”
景初抬起头,湖水的对面有一座山,林木扶疏,倒影在水中,湖面波光粼粼,极为干净美丽。不过,木屋遮住了山的上半,看不到有多高,便点点头:“有。”
塞翁的语气严厉起来:“去爬那座山,一个小时之内爬不到山顶就别来见我!”
咦?居然也有任务?
景初眨了眨眼,不动。
塞翁愠怒:“还不去?”
景初张开手又抱了他一下,感受着他温热的身体,星域的百分之九十九真实感让他有一种抱着塞翁真人的错觉,有点舍不得放手。
不过,他不是来惹塞翁生气的,便从善如流:“马上去。”说完,挥挥手,走出木屋,朝山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叹气,蛋圆圆起码有问了一个问题,他什么都没说就被勒令去跑步了,唉。
他看了一下石阶,觉得不算陡峭,山也不是特别高,想着轻轻松松就能跑上去,于是卯足了劲往上面狂奔。
渐渐的,呼吸开始沉重,肌肉隐隐作痛,腿像匀速灌进铅一样,越来越重,越来越累,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
他觉得又热又累,抬头往上望去,恰好前方竖着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海拔八百米。
才这么点?
景初差点一头栽倒。
他竟然这么弱?
景初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似的。
也不怪他,毕竟他在蛋里十几年都没运动过。
景初郁闷之余知道自己还没到极限,深吸一口气,又继续往上冲。三个小时后……他一屁股坐在山顶的最高处,那里立着一块石碑,海拔两千一百米。
他本来还打算爬完之后去试一试用土豪金的芯片能不能找到小木屋,现在他连气都快没了,还怎么试啊!
蛋圆圆练了两个小时钢琴,吃了一顿饭,睡了一个午觉,起床又看了半天书,想出门走走,却还没看到景初下线,正着急,星域舱的下线提示声就响了起来。
“怎么样?”蛋圆圆迫不及待地问。
景初累得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蛋中把气缓过来了,用团子可怜兮兮的声音撒娇:“手好疼,脚好疼,感全身都好疼好疼。”
蛋圆圆的眼前不禁浮现星域中成男版的景初打滚撒娇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从见了他成男的样子,她就再也无法把他当成团子看待了,以前对团子说的“吹吹就不疼了”这种话打死也说不出口。
她不解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全身都疼?”
景初打滚道:“他叫我去爬山,我爬上两千多米的山,又爬下来。”
蛋圆圆:“……”
忽然之间,她就明白了塞翁的苦心。
她在精神力方面表现不足,他就想方设法让她练琴,练到精神力能舒展自如;景初常年待在蛋中,运动空间小,体能不佳,他就让景初爬山锻炼体力。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就算是去世了,还在星域中开辟了还不忘叮嘱他们提升自己。
蛋圆圆心里沉重,脸上却现出笑意来,“才这么点高度就花了你大半天,简直是弱得无法直视。”
景初不满地撅嘴:“圆圆,你不安慰我,还笑我。”
蛋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