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四郎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但也不敢立马变换另一种姿态,太过刻意的伪装往往只能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因此他只是动作随意的放下手中的物事,暂时较移话题。
“四哥今日可是有心事?”他语气随意的问。
“你都听说了,关于我想当兵的事。”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杨七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晚餐他虽然走的早,但天波府就那么大的地,总有些口风漏出来,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位好管闲事的三哥,好吧,这也许不是闲事。
“爹太独断了,他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啊!”杨四郎的声音多了些苦涩与无奈,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好,让他忍不住想要倾吐心中的想法,“从小,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尊敬他,濡慕他,也想着将来成为和他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即使无法成为将军,但也至少是个将士,一个为国为家,可以洒热血拋头鲈的男孑汉,可是现在……”
“其实,四哥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想想呢?”杨七郎并不知道历史上是否存在这样的故事,前世他的大学都是在国外念的,对杨家将的历史只能说是听过的故事,详细的谁会没事深究呀!他又不是学历史的,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曲折,但他本能的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且不说其他,文书这个职位就值得人深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放三天假,明天双更,亲你们还不快到碗里来,打滚求收求评……
☆、11第 10 章
杨四郎眉毛微微扬起,诧异问道:“怎么说?”
“四哥可否先告诉我,在你心中文书这个职位为何存在?”
“文书,挂着军营将士的职位,记录日常训练和后勤。”杨四郎想也不想的答道。
“四哥错了。”杨七郎侧倚着一块大石头,悠然的舒了口气,这才慢悠悠道:“或许在四哥眼中,只有上战场杀敌的才是将士,别急着反驳。”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杨四郎,继续说下去:“可是四哥可曾想过,军营里不会有只是挂名的职位,文书也可以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杨七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换种说法吧!四哥可曾听过“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杨四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人懒洋洋的继续。
“这就对了,其实文书的作用可以体现在这里,四哥应该知道,即使是士兵,也不可能一年到头天天上战场,通常没有战争的时候,就是敌我双方拉开差距的时机。”
杨四郎脑中闪过什么,忽然觉得有些顿悟,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人。
“古人曾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没有战争的时候将士很容易懈怠下来,这时日常训练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而文书,可不仅仅是记录而已。”杨七郎停下来想喝杯水润润喉,这才恍惚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在开会,也不是和他曾经的老师讨教下棋布局。
现在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现在的四哥,也只有他一个。杨七郎的眼中的光芒无知无觉的暗淡了下去,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在的时候不易察觉,失去了才蓦地觉得难受。
他忽地有些烦躁,面上的笑容也浅了,却还是继续话题:“或者说,记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工作,每日纪录好士兵的训练,方能及时了解他们的状态,在这个前提下,对训练方案进行改良,四哥难道不知,文书亦可以向将军提建议并从旁协助的吗?这样,四哥还认为文书只是个挂名的职位吗?”
杨四郎眉头微展,笑道:“这么说来,文书也算半个军师了。”
“不错,运畴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这可不比上战场直接拼杀来的容易。”
“哈哈,倒是我魔幛了!只是我倒不知,小七什么时候也懂得这些道理了,看来四哥以后还需向你学习呢!”杨四郎心头一动,一直困扰自己的心结竟解了开来,心头愉悦的恨不能立刻回到兵营试验一番,但回过神却也有丝疑惑,向来不知世事的七弟,为何竟有这样一番独到见解,想到傍晚在后山看到他那一瞬小七的眼神,心里隐隐多了些难言的探究。
“四哥说的什么话,小七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也没甚大志向,以后还得倚仗四哥在爹娘面前多说好话,别老是束着我不让出门。”杨七郎大喇喇的笑了,仿佛还是那个顽劣少年。心中却不乏忐忑,他正在试图着让其他人慢慢习惯自己的改变,这其实是个挺麻烦的过程,但是杨七郎没办法,他无法伪装一个受到众多溺爱的顽劣少年,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总不好被人当作借尸还魂的妖邪,虽然他现在确实是借尸还魂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