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明德忽然有些明悟的愉悦,权力之所以让人产生yù_wàng,只是因为它能给人满足yù_wàng的权利。
他想着,既然自己已经有了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能把人放到自己身边呢?
看着少年沉静昏睡中略显乖巧的容颜,明德的心忽然觉得很轻快,他想,这个人是他的了。
……
明德正想着,却忽然看到床上的人微垂放在一旁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反s,he性的看向少年的脸,只见他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明德的心,好像也跟着颤了一下,他忽然有些无措,又有些欣喜。
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让他意外的愣住了。
然而那少年只是眼睫动了动,却又安静了下来,呼吸清浅而安稳。
明德有些失望,但是他想,是他的,总逃不了。
……
杨四郎回到了天波府,但是他却怎么也不曾想到,离家不过一个多月,汴京已是物事人非。
天波府里挂了素白色的灯笼和挽联,满院的哀戚荒凉,他一身粗布麻衣,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却只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心里钝痛难掩,他不敢想,逝世的人是谁,无论哪一个,都是他的家人,尽管心里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自私的想着,在心里乞求上天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不理会下人惊喜的呼声,他快步走进大堂去,却看到了那案台上的两个名字。
最上面的那个,刻着他的父亲,那个骄傲严谨的父亲,而下一个,却是他所最不愿见到的名字。那一瞬,他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天塌了一般,脑海中昏昏沉沉,记忆中,是谁浅笑怡然,容颜,才不过几日光景,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的爱人,他的兄弟,犹记得那日万丈悬崖之上,他们还曾许诺同生共死,为何老天如此残忍,让他活下来,给了他希望,却再这个时刻终止。
万念俱灰,大抵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佘赛花原本正和柴郡主在后花园谈话,她最近因为天波府的丧事而心神憔悴,看着也清减了许多,柴郡主也是忧心,但还是强作欢颜鼓励自己的婆婆。
难得说了些好话把人哄笑,却忽然听到外面有了喧哗声。
佘赛花眉一蹙,她虽不是脾气暴躁的人,但是近日连受打击,心神也有些不安,难免对这种事感觉不舒服,尤其他们家还在丧期,自然不愿有人打扰清静,当下就想要发作一番。
但是很快下人的话就让她激动难掩“四少爷回来了”
佘赛花和柴郡主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难掩惊喜,连忙往外跑去。
果然是杨四郎,但是他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有些乌黑,下巴处还泛着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一双眼紧紧盯着那上首的牌位,佘赛花也不由红了眼,下一刻,却见人已经倒了下去,顿时骇了一跳,看清他呼吸尚稳,方才叫人去请大夫。
柴郡主一边帮着忙照顾,一边吩咐下人去把杨六郎叫来。
……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
“公子,您喝些吧。主子吩咐了,如果您不喝,奴可得遭罪了……”
杨七郎默默无言的看着那两个婢子,她们身上的穿着是辽国的服饰,一个稍高点的叫木珠,矮些的叫白珠。
自他醒来,就是这两个女子在照顾他。
但是杨七郎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激。
他有些弄不懂现在的处境,如果是俘虏,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些,何况他之前杀过不少辽兵,杨七郎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人会出自真心的对他好。
总归不会是做客,毕竟没有这么样的主人会欢迎他这个客人的。
那天在李陵庙,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但是却被救活了。
然而比起这样活着,他宁愿死在那时。
他和明德的宿怨也算挺大了,他不认为对方会轻易放过自己,
即便那人救活了他。
可是自他醒来后,就经常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即便用最名贵的药,给他最好的享受,杨七郎却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幸运,因为他看到懂,在那不断示好背后的,却是浓烈的,不许抗拒的占有欲。
他们住的是像蒙古包一样的地方,然而从他醒来到现在,整整八天,都未曾见过外面的太阳。
早在刚醒来弄清自己状况后,杨七郎就给自己想到了几种结局。
也许是被虐待致死,也许是被当成人质,又或者被当成俘虏欺压……
总之,不会有好结果就是了,但是这种时候,杨七郎却不想死了。
不是害怕,而是他这个人性格本来就这样,随遇而安。
当日在李陵庙,他不是没有想过活下去,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没有他能活下去的可能。
而现在,就算救自己的是敌人,但这也意味着,无论如何,他们是暂时不想要他的命的。
所以他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逃。
这个念头在被明德太子一次又一次越距的暧昧行为后越发坚定。
他起初以为对方是想羞辱他,可是明德看他的眼神让他越来越不安。
那种如看到猎物一般的狼的眼睛。
杨七郎开始试探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