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有肢体触碰,万一……有什么误会,他岂不是直接被判死刑,“顾先生,这个,我不太方便吧,要不您……”
顾语声抬头看向他,像是自嘲,又用带着点愠怒和不耐烦的语气说:“她不想‘见’到我,所以我才让你去。”
“……”岑力行嘴角僵硬下来,虽然一直小心翼翼地,还是踩到顾先生的地雷,只好默默受下。
家里这些天经常有一些装修工人进进出出,白纯问陈姨他们在忙什么,陈姨神神秘秘的也不说,只是窃笑,直到有一天有人抬了好几面大镜子和三条长长的钢管在一楼尽头的偏厅里敲敲打打,她才站在这间顾语声找人打造的练舞室雏形中看出点端倪。
她踢踢踏踏跑去找陈姨确认,陈姨还是遵照顾先生指示继续装傻。
等装修工人都走掉了,白纯坐在地板上,扳着自己的小脚丫子自言自语:“这是一间练舞室啊,真的就是啊,是顾叔叔特意为我弄的吗?唔……总不会是给陈姨准备的吧。”
可小岑岑明明刚打电话告诉她,顾叔叔命令他明天带自己去新的舞蹈室学习,这又是为什么?
白纯轻车熟路地伸直双腿,紧挨地板,柔软的身子轻巧俯下来,胸部贴在膝盖上,一边做拉筋运动,一边回想起她昨天吃的蓝莓蛋糕,她前天的收到的几款做工精美、造型时尚的假发,她大前天在浴室里发现的纯天然姜汁洗发水和标牌写着密密麻麻蝌蚪文的护肤精油,还有……她来例假第一晚将睡未睡时感受到的额头上那只手掌的温热……
点点滴滴的,也许对于他来说
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可在刻进白纯脑子里却十分清楚细致,像一幅幅帧帖画在眼前一一拂过。
新舞蹈室虽然规模不比上次那间大,装修却更精良、更专业,学习氛围也不错。
岑力行翻着梁非如准备好的资料,啧啧称奇,这间舞蹈室里上上下下的所有教师的为人、性格、年龄、学历,专业水平、家庭情况、婚姻状况、是否有不良前科等等……都被这个女人查的一清二楚,滴水不漏,他都不禁要为她竖大拇指。
好吧,其实梁非如估计也是被顾先生吓到了,才这么卖力,就跟他似的。
白纯最后选的还是国标舞,这次不用怕被猥琐老师揩油,因为老师是自带舞伴,而她也带了个笨手笨脚的舞伴。
前三次课程结束的第二周,岑力行坐在办公间看着日历上画的圈圈,叫苦不迭:“为什么一周这么快就过去?为什么?谁能拯救我?啊,时间的脚步,你肯不肯为我停下?留住我苍老的年华,祭奠我鬓间的白发!”
坐在对面的梁非如实在听不下去了:“喂,岑力行,你烦不烦啊,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酸!还苍老、还白发,祭奠,呃——鸡皮疙瘩掉一地!”
“掉鸡皮疙瘩有什么了不起?”岑力行翘着二郎腿,“有能耐你掉鸡毛啊,我正好做一鸡毛掸子。”
梁非如气得拿文件夹飞他:“少跟我贫!”
岑力行帅气一接:“我贫了吗?我刚才念的是一首有感而发即兴创作出来的诗,押韵啊押韵,听不出来?”
梁非如翻个大白眼,岑力行没完没了,指着自己的鞋尖继续:“下面我还要创作一首诗,是关于一对快被踩烂的鞋尖。”
梁非如“噗嗤”笑出来,目光戏谑的瞅他一眼:“白小姐踩的?”
岑力行深吸口气:“还有第二个人吗?我怀疑她是把我当顾先生踩了,一点不留情,每一脚都狠狠地往死里踩。”
“噗,太夸张了吧你。”梁非如看他感慨这么多,问,“是今天吗,今天还去?”
岑力行哭丧着脸:“下午就去。”
梁非如正幸灾乐祸着,眼角瞥见对面不知何时凛然矗立的男人,口风急忙一转:“啊……其实,岑力行,你应该把被白小姐踩烂鞋尖这种事呢,当成一种特殊的荣幸,那是因为顾先生信任你,才让你做白小姐的舞伴,让她有机会踩你。”
“荣幸?”岑力行还没察觉到此时的状况,向梁非如举起那双快烂了的皮鞋,“来来,非如兄,你去试试感受一下这个荣幸?来啊!”
梁非如慢慢站起身,僵在自己座位前面,频频向岑力行使眼色,直到岑力行噎了口气,终于察觉哪里不对。
“啊——你说的太精辟了,非如兄,真的,做白小姐的舞伴……or。”他额头冒了一层虚汗,响久,认命地转过身,笑得又假又苦,“顾先生,中午饭吃的好吗?”
“还不错。”顾语声被他俩逗笑,垂眼看看他的那双皮鞋,诚挚道,“小岑,看来做白纯的舞伴并不是你荣幸,而是你的噩梦吧……或者……作诗的灵感来源?”
“……”岑力行无语凝噎,“顾先生,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去舞蹈室!”
“不,不用。”顾语声抬手阻止,声音没有暴露一点怒意,可那种强大的气压反而快把岑力行逼崩溃,“你今天除了去舞蹈室,还有更重要、更会让你感到荣幸的工作分配的电话,她到时候会告诉你。”
大约三个小时后,岑力行登上了与段先生一起飞往纽约的飞机。
今天舞蹈室有活动,是为了一对退休后在广场上跳了十几年舞的七旬老人而举办金婚纪念舞会。
白纯穿戴好,舞蹈室的化妆姐姐还给她上了淡妆,她踩着和同学们一起买的舞鞋步履轻快地提着一套燕尾服跑到门口去等小岑岑,结果却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