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莫名,别过头开口问他:“干嘛不让我转过来?”
“你少穿了一件。”他语焉不详的话轻声落在偌大的厨房里。
“……”计言十愣在了原地,脸色又红又绿,完全无法淡定下来。
她竟然忘了自己只穿着睡衣……而已……
她刚刚强行抱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所以才那样保持着距离。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计言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哪怕这是三楼,她也想一路打洞通到地下,变成一只地鼠,或是别的什么。
而慕衡也只是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言语调戏她,因她现在欲哭无泪的样子已经足够窘迫,怕是无颜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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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赶路的时候,周遭狂风大作,卷着暴雨呜咽而下。鬼气森森的高速公路,一眼望去,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拥堵,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空旷和寂寥。
路上很滑,暴雨拍打着车窗。旁边有辆车撞上了公路的护栏,司机撑着伞站在狂风骤雨中,边打电话边弯腰查看车头的受损状况。
慕衡开着车路过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计言十咋咋呼呼的样子。想到她爱看热闹又胆小怕事,要是她在副驾驶的话,这时候一定吵嚷着要他开慢一些。
他坐在寂静的车厢里,没听音乐也没开电台,窗外是漆黑的深夜,昏黄的路灯绵延不绝。有一种,开着开着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那时候他在想,是不是每个人的一生中,都逃不过要为另一个人赶一次夜路。
第47章r47
计言十没了吃汤包的胃口,经慕衡这么一指点,她几乎看都没敢看他,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溜回家。
慕衡没阻拦她,双臂环胸,饶有兴致地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抱头鼠窜的样子。
大门“砰”得一声被合上,他唇畔的笑意却只增不减。
一秒,两秒,三秒……
门铃声响起,慕衡似乎早有所料,不疾不徐地前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还是刚才那只别扭逃窜的小地鼠,目光仍不敢看他,却支支吾吾道:“我……”
还没等她开口,慕衡就运筹帷幄地替她说:“没带钥匙。”
发现慕衡留了钥匙给她的时候,没带自家钥匙就激动地来登堂入室了。这样的事情一听就是计言十做得出的。
她居然还傻乎乎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正常。”慕衡笃定地伸出手,牵她重新进屋,另一只手把门带上。
一系列的动作干净利落,房子里又恢复了方才诡异的尴尬。
“那现在怎么办?”计言十来不及感慨造化弄人,先头疼起眼下的大问题。
慕衡还来得及没说什么,她就貌似灵光乍现,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对了,你不是会翻阳台吗?我阳台门没锁,你翻过去给我开门吧?”
“……”慕衡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静静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居然是认真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粗气,食指戳了戳她的眉心,低眸冷眼瞧着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黑灯瞎火,狂风暴雨,你想我死啊!”
计言十被一语惊醒,赧然没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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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床还是一样柔软,可计言十却没了玩耍的兴致。她乖乖躺回余温未褪的床上,眼睁睁看着慕衡替她掖好毛毯,又慢慢俯身下来,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柔软的吻。
“你去哪里?”
“客厅。”
“可是你开了那么久的车,一定很累。”计言十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慕衡在房门口停下脚步,转身戏谑地看她,“不过,睡客厅总比翻阳台的时候被台风吹下楼摔死要好的多。”
他又嘲笑了她刚才的馊主意。
门被轻轻关上以前,计言十听到他最后的那句“晚安”,像被施了魔法般地,在他离开后的空旷房间上空不停盘旋,余音缭绕。
晚安,晚安,晚安……
计言十彻底失眠了。
满房间凌冽的清新气味叫她闻之欲醉。
只要一闭上眼,慕衡温柔的眉眼就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窗户上斑驳的树影在此刻也显得温馨祥和。
计言十知道,只要他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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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希一大早来敲门的时候,计言十还睡得不省人事。实际上她昨晚把这事告诉谭希,让她今天来送钥匙以后,基本就没怎么睡着。
来开门的是慕衡,他刚从厨房里出来,锅里还煮着给计言十准备的白粥。
谭希的目光往里探了探,“阿十呢?”
“她还在睡。”慕衡把门拉开,示意她进屋,“进来坐。”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谭希把钥匙交给他,“你帮我给她吧,我先走了啊。”
“嗯。”他收下钥匙,再没了什么多余的寒暄。
门口的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犹豫了片刻,上前一步,八卦地问他:“大神,你们一会儿301一会儿302的,不嫌麻烦啊?”
慕衡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我们家阿十记性不好,忘带钥匙也不是头一回了。”谭希笑得内涵,“你就没打算,想个万全的法子?”
他点点头:“嗯,我会再去打一把钥匙替她收着的。”
“……”谭希满头斜线,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没了想法。
该暗示的她也暗示了,奈何这慕衡脑子太钝,她也只能帮他们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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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言十醒来的时候,满屋子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