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对方的家庭关系不会太和睦,看着现在的样子,却都是已经柳暗花明了。
“小瑜吗?来了就不要客气,多吃点...”看着笑容温和的女人,夏瑜本来客气的微笑也多了几分真诚,胃口像解除了封印一样大好,索性大快朵颐了起来,低下头去,没有看到女人眼底的满意。
看着大快朵颐的夏瑜,安心觉得自己也能再吃一碗,本来害怕对方会不自在地忐忑,也平息了下来,心情更加放松。安心正准备再舀一碗汤给夏瑜,就看到面对面坐着的两个小祖宗停下了针锋相对,幽怨地看着自己,不由噗嗤一笑。
坐在上位的安父倒是直接,一边帮妻子夹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快给两位‘大人’再盛碗醋,喝了更开胃。”
安乐和安逸本就只是有些憋闷,一听来自老爸的打趣,却都有些不好意思,少有地憋红了脸,默契地往低头扒饭,不去理会耳旁打趣的笑声。
一顿饭吃下来,夏瑜的心里彻底轻松了起来,在安父安母执意要承包厨房后,和安心躺在卧室里盖着棉被纯聊天。
许是太过放松,许是疤痕终于淡去,心结已经解开,也许是吃得太饱,本就松懈的心防更是已经降低了下限,说着说着,就变成安心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夏瑜一直认为,艺术来源于现实,却不可能高于现实,任由书里的情节再过触目惊心,人情世故再过活灵活现,也终究只能书写出现实的七八分情状,即便是撒狗血的肥皂剧,在现实里也是只有更狗血,没有最狗血,毕竟每一个人,都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和不确定性。
故事开端是一对双胞胎的分离,因为家长的疏忽,姐姐被人贩子带到了荒凉的大山,再找到时已经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不管所谓的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恶,夏瑜更倾向于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一张白纸,所以成长的环境变得犹为重要,毕竟,孩子主动与这个世界接触,就是对周遭的反应和模仿;当然,你也可以用“出淤泥而不染”的特例来反驳,但更多的却是或多或少深受影响。
所以,即便随着时间流逝,姐姐的脸色不再蜡黄,身材不再干瘪,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熟悉的人甚至无法分辨,那些芥蒂,仇恨,扭曲的三观,没有人有权利去指责什么,感化也来得太迟了,即使妹妹一味的退让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在无法退让的时候会深深刺激和激怒对方。
“听说我出生的时候是个下雨天,那个女人已经接近精神崩溃了,拼着早产也要和我妈同一天生,结果胎死腹中,自己也走了,我妈倒是顺产,生下了我,眉心和那个女人同样有颗痣的我。”
夏瑜听着安心漫不经心地诉说,心里的小人却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难受,即便这一世过得很好,上一世的伤痛又算是什么呢?这个故事里,谁都是受害者,也因此,谁都有理由去伤害别人,唯一选择承受伤害的,最后为爱所死,真是一个让人想要破口大骂毫无逻辑可言的故事,主角却就站在自己面前。
“小瑜,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好像闻到了同类的味道。”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还像狗狗一样特意做出嗅味道动作的安心,夏瑜一个没忍住压在了对方身上:“呦?!小娘子,让我闻闻...”
卧室里的打闹声还在继续,没有什么问题被问起,比如,这个看似无解的故事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其乐融融的,就像夏瑜仿佛忘记了,安心也没有继续提起。
听着卧室里隐约响起的说笑声,陈白雪脸上惯常的冷美人表情也多了几分温柔地笑意,手里正拿着一只碗准备放在一边,身后无声无息地贴近一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环上了腰。
脸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羞怯,陈白雪拍了一下男人作怪地手,声音虽响却并没有使上多少力气,怒视也就变得毫无说服力和紧张感。
安爸爸似乎觉得还不够,故作孟浪地将嘴唇轻贴在妻子的耳侧,“放心,两个小家伙在房间里写作业,丫头们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
轻哼了一声,陈白雪洗完了最后一个盘子,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专挑我快干完活的时候,当初追我的时候...”
空间里的粉红泡泡消失了大半,陈白雪抿了抿嘴唇,因为某个人,自己似乎将过去的回忆都刻意忘在身后,渐渐不再想起那些不堪,却也忘记了还有那么多的美好,因为忘记了爱情开始时的模样,两个人一度走在分岔路口,难以一起继续前行。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僵硬,安爸爸也收起了轻佻的语气,“安心说得对,只有接受过去才能看到未来,我以为逃避可以让你不再受伤,却没想到差点和你形同陌路...想要重新开始,多晚都不晚,我陪着你走,哪里都不去。”
陈白雪压下喉咙口的哽咽,轻轻地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开口,“得了吧,打雷的时候直往被子里钻的可不是我...”
安爸爸:“...”
看着外面的灯火和玻璃倒映着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陈白雪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对方的手背,一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
她想说,你成功了,让我迷怔了十多年;她也想说,让你失望了,我的女儿很好,很善良...那天晚上,她看着女孩站在她面前,用刀尖对准眉心,问她,是不是没有这个,她就不会间歇性失眠烦躁服药成瘾的时候,看着眉心涌出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