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出来。
转过头,我继续看着我的电脑屏幕,尽管她会踏足我的卧室让我很惊讶。
而她走近后,一屁股坐在了电脑桌上,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含在嘴角,一边打着火机,一边懒懒地说:“老刘已经问我很多次了,我琢磨着你的身子也好了,下周开始,便回去上班吧。”
我握着鼠标的手一顿,生硬地开口:“我不去。”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然后头发猛地被狠狠揪起,我闷哼一声,脑袋随着她那一揪被迫扬起。她狠狠地看着我:“不去?那就去死。一年了,老娘没有那么多闲钱来养你。”
“我会去找工作。”我抿着唇,努力不让那头皮的疼痛叫出声来。
“呵呵,什么工作?你除了卖,还能干什么?”她凑近我,涂着血红色口红的嘴唇轻轻开合,一字一顿地说:“你tm就是个雏妓,装什么清高?!”
她抓着我的头发猛力一甩,我整个人被狠狠地摔到地上。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抬眼看着她嫌弃地将从我头上硬生生扯下来的一簇头发扔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可以再像一年前那样跳楼一次,不过这次楼层记着选高一点。”
说完,她摔门而出。
头皮隐隐作痛,我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哪怕我沉迷在网上一年,那个女人几句话便将我打回现实。我连家境贫困的普通人都比不上,我不过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雏妓。
耳膜嘶鸣,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你可以再像一年前那样自杀一次,不过这次楼层记着选高点。
我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向下望去。十九层,够摔死了吧?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想要再跳一次,可是手机却响了。我瞟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那个我眷念不已的名字,天胤。
电话刚刚接通,我便听到他焦急的声音:“魇,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没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没区别:“我没事呀。”
“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不是打你了?”
天胤突如其来的一问,我错愕不已:“……什么女人……你……”豁然惊醒的我,连忙点开隐藏了的yy窗口,赫然发现天胤也在频道里。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无力地瘫坐到地上。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肮脏?
良久,我才找我的声音:“你都听到了吗?所以,你想说什么?”是想可怜我还是骂我不要脸,欺骗了他?
“不!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哑然失笑,“这世上还会有人担心我么?你不是应该觉得我很恶心么?就像游戏里那些人骂我的,我这个下贱的人企图傍上你呢。”
“没有。”他极快的否定,“我没有那样想过你,就算是现在。”
我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地连手机都拿不稳。眼睛酸涩胀痛,我狠狠地咬住食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我叫夏魇,梦魇的魇。”
这是我第一次向天胤说出我的真名。
“你一直不喜欢‘魇’这个字,让我改。可是,这就是我的名字,无从更改。”
不光是天胤,小猪小菲乃至更多人都不喜欢这个字,觉得太过鬼魅,在她们看来,或妍或颜都女孩气的多。或许我以前真的叫夏妍,又或者叫夏颜。只是从我七岁那年,妈妈红着眼拿着小指粗的柳枝,抽了我拿笔的手一次又一次后,我学会了写我的名字——夏魇。
夏魇夏魇,因为你是本不该存在世上的噩魇,你是妈妈满怀怨恨的不甘。
“而刚刚那个女人,从血缘上来说,她是我的母亲。”
我听到了天胤吸气的声音,天下哪有逼着自己的女儿去□□的母亲?我只能暗叹自己投错了胎吧。
我的母亲,也就是刚刚那个女人,是一家夜总会的舞女,而我,便是她与曾经包养过她的某一位顾客的私生女。我想她当初是真心喜欢过那个男人的吧,不然不会在十九岁的花样年华不计名分地去为他生孩子,不然不会在被那个男人抛弃后自暴自弃堕落到如此地步,甚至将怨气转移到我的身上,只因我长着偏向那个男人一样的脸。从七岁开始,便跟着她出入在大大小小的酒吧夜总会。十三岁开始,她陪酒,我卖酒,十六岁,我从卖酒沦为了卖身。她说得对,像我这种在夜店长大的女孩子,就是个雏妓,是个肮脏的人,脏到命运都唾弃我嫌弃我放弃我。一年前,我宫外孕流产切除了子宫,也是在那晚,我从医院四楼跳下去。
不知道是上天突然醒悟想要眷顾我,还是觉得给予我的折磨还没完。sān_jí脑损伤,我居然没有死。不光没死,手术还很成功,术后一周便清醒过来,后期恢复也很顺利,那些医生口中需要留意的并发症也没有发生,唯一的后遗症便是,时不时地头痛,严重的时候还有些精神失常。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夏青青女士,也就是我的母亲。按她的性格,她不会理会我的生死,她本来就恨不得我从这个世界消失。可是,她除了不来看我,该签的字,一个不落,该交的钱,一分不少。甚至在出院一个月后的某天,许是那天她的心情格外的好,连竟然买了电脑给我,网线也一并牵好。
我以为我这一跳,跳出了她内心深处最原始本能的母爱。但是现实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善意地提醒我:你想多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