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尉,叶校尉!?原来你在这儿啊……”一名络腮胡子的大汉急急跑来,看见叶劭夕,似乎是松了口气,连忙扯上他的衣袖催道:“太子都找你大半天了,你在这里干什麽呢……”
叶劭夕轻轻一震,眉宇微皱,竟有些微微的抗拒:“……太子怎麽找我……”
白予灏一下子松了口气,心里谢过这位大汉,闻言,目光看向叶劭夕,看见他的表情,又不由微微奇怪。
太子召见,对谁来说,莫不是天大的福分,可眼前之人却是浑身透著不情愿,这样的表现,怎麽能不让他奇怪。
大汉见他不动,拉扯的手不由重了重:“太子今日脾气大的很,据说是煜羡的什麽四王爷惹毛了他,这会儿,正转著地方找你呢!”
白予灏轻轻一震,顿时束起耳朵,等著下文。
叶劭夕抿唇不言,却僵直著身子,怎麽都不肯走。
“叶校尉……你也知道太子的脾气……”大汉搓搓手,有些为难:“您这不是为难我麽……”
叶劭夕轻轻一颤,静默半响,才缓缓回道:“我知道了。梁校尉你先回去。我稍後就来。”
大汉高兴地应了一声,转身乐悠悠地跑回,跑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催他快点。
白予灏虽然奇怪,却没有那份闲心搞清楚他们玩的什麽花样,此时此刻,他的心,几乎都要破胸而出,迫不及待地要奔到赢冽那里。
叶劭夕转过头来向他告辞,略一拱手,锋利的眼角凝著些淡淡的悲凉。“叶某告辞,小兄弟好生保重,来日再见。”
白予灏轻轻一震,越发觉得他神似赢冽,尤其是锋利的眼角上淡淡的悲凉,他不由心下一抽,郑重地回道:“叶校尉……保重……”
叶劭夕怔了一下,淡淡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告了声辞,转身走了。
白予灏看著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落寞隐忍,尤其是眉宇间隐隐的忧愁与悲凉,真真神似了几分赢冽。
白予灏不禁叹了一声。
军帐离自己不远,他看著李亿画给自己的图纸,略略对比一番,终於确定面前的大帐,便是赢冽目前栖身的场所。
火光从军帐中隐隐透出来,隐隐映照出一人的伟岸的身姿,白予灏轻轻一震,突然脚下一顿,不敢再上前去。
眼眶忽然一热,隐隐的s-hi意由眼眶泛开,白予灏深吸口气,理了理微乱的心慌,站在原地调息片刻,才敢迈步上前。
君赢冽坐在书案之前,身上的银甲早换了下来,披挂在一旁的红木架椅上,也许是宁紫与担心刀枪无眼,并没有强行夺走。
此时的君赢冽,冷淡的眼神正盯著银色的铠甲,也不知在想什麽,竟然难得地发呆。
烛光虽然暗淡,亮银色的铠甲却反s,he著刺眼的光芒,白予灏刚走进去的时候,只觉眼前一炫,不由伸手一挡,一时竟睁不开眼。
“是谁!?”君赢冽冷道:“擅闯此地,竟还想活著出去麽?”
白予灏未待反应,只觉耳边寒风一过,寒冷冰封的剑身竟已生生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赢冽……是我。”白予灏移开手,君赢冽一下子看清他的脸庞,不由轻轻一震,过了片刻,将剑垂在身侧。
“你来干什麽?”君赢冽收剑入鞘,眼神竟看也不看他。
“赢冽你好胡闹,竟独自一人闯入这映碧军营来了……”
君赢冽冷笑:“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不来,竟还要你来麽?”他轻瞥了他一眼,勾勾唇角,暗含著讽刺地味道。
白予灏心里一堵,静默片刻,劝道:“赢冽……跟我回去吧……”
“回去?”君赢冽皱眉失笑:“你一早就想著本王谋反,现在真和你意了,你竟还要叫本王回去,白予灏,你当本王是什麽?竟可以这般耍著玩麽?”
白予灏心口一窒,脚下踉跄两步,慌乱著解释:“赢冽,我那时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说了重伤你的话,你别当真……好麽?”
君赢冽轻轻一震,冷冽的目光瞬间s,he向他,瞪了半响,冷哼一声道:“别当真?笑话!你区区一句话,本王就可以真当什麽都没发生过?白予灏,你以为我是什麽,竟可以这般玩弄於鼓掌之间?你以为你释然了,本王就必须乖乖回去麽?”他斜睨著白予灏,眉梢眼角竟全是冷意,不屑一顾的,嘴中继续吐出伤人伤己的话语。
“本王叛变, 你一五一十地告诉那皇帝好了,叫他保护好他的皇位,若是他一个不小心,总有一天,本王必将夺去。”
白予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气他嘴倔的同时,又不禁心疼他那份刻进骨子的,无人理解的孤独与萧索。
“赢冽……莫要说什麽气话……快好好跟我回去……”白予灏耐著心思好生劝道。
“本王心意已决,你若还想要你这条命,最好快快给本王滚出去!”
“赢冽……”
“滚!”
“赢冽……”白予灏缠上他:“煜羡的将士们都等著你回去……”
君赢冽神色一顿,一字一顿道:“本王叫你滚。”
“赢冽……”
“你滚不滚!?”
“回去吧……”
二人正争吵不休,白予灏紧拉著君赢冽的衣袖,君赢冽不耐烦地愤愤一挥,没控制好力气,将他一下甩到了地上,白予灏正要爬起,忽然一个黑影,挡住了他所有的光线。
白予灏抬头一看,不由怔住。
宁紫玉自上而下的打量他,微笑:“王妃既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