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人带到了。”少女即使隔著帘子也十分恭敬。
离幽抬眼看了一眼,随即又覆下眼帘,淡淡道:“让他过来,你下去吧。”
少女道了声是,与白予灏对视一眼,这才匆匆离去。
白予灏犹豫一番,撩帘而入,却不施礼,定定地看著他。
哪知离幽却没有理他的心思,依然一手逗弄著他脖间的雪貂,亮银色的头发亮闪闪的,晃得人眼睛生疼。
半响,白予灏有些著急了。
“离……主上……”
离幽抬眼看他,手上却不停,爱抚著肩膀上那只半睡半醒的雪貂,轻笑道:“多日不见,你倒是长大了……”
白予灏一震,立刻明白过来。
银发紫瞳,在他幼年的记忆中,仅有一人。
离幽站起来,缓缓走下玄白色的楼梯,来到他身前,又反复打量了一番,笑道:“听说你现在医术了得,连肖烜都比不上,听说还做了宫中的御医,为那狗皇帝卖命?”
白予灏听得头皮发麻,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因有求於他,也不好恶言相向。
离幽嘴巴很毒,狂傲自负,孤僻y-in冷,这些年来,这些缺点,倒是一个都没有变过。白予灏心中回忆,小时候离幽便常常来羽旖山,不是给他下毒,就是给他师傅下毒,常常闹的j-i犬不宁,师傅一气之下,竟弃山而逃,从此以後,离幽便再也不曾踏入过羽旖山一步了。
白予灏正回忆著,只听离幽又冷冷地道:“你来的也正好,有件东西,我还不得不交给你。”
白予灏心下一震,忙抬起头来看他,紧张得嘴唇哆嗦。
离幽哼笑一声,覆下眼帘,又逗了一会儿脖间的雪貂,不紧不慢道:“肖烜留下,剩下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你该拿走的,一个都不要给我剩。”
白予灏胸口一窒,正要说什麽,忽听一阵蹬蹬蹬地脚步传来,人还未到,声就已先到了。
“父王!父王!我有事要问你!”
离幽一瞬间露出头疼的神色,这神色中又不乏宠溺,转过身去,语气已有些不耐:“做什麽?莽莽撞撞的!”
离幽声音不大,只是轻描淡写般的,欢快的少女却一下住了嘴,甚至连脚步也刻意按压下去,低头顺眼般的慢慢踱来。
白予灏看著眼前的少女,白衣华丽,如出水并蒂之莲,清秀出尘,又掩不住一派天真烂漫,离幽将她保护的太好,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离月撞入离幽的怀抱,撒了一阵子娇,好奇地抬头看去,却眼神一怔,不禁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