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与耀之久别重逢,想来还有许多话要说……正巧小侄不日便要上京应制,手头尚有一些杂事不曾安排妥当,今天就不多叨扰,先行告辞了。」
「……如此,贤侄便安心备考。以贤侄之才,只要应试时全力以赴,金榜题名还属应当。」
──若说帝王先前的「平易近人」只是表象,那麽瞧见宁睿阳识相的举动後,这表象立时便多出了几分真诚来。
就如宁睿阳自个儿猜想的,萧琰对爱子这位「好友」确实谈不上有什麽好感。
且不说记忆里再听话单纯不过的宸儿居然和此人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怎麽想都是被对方教唆带坏了;单单宸儿信里总要花一些篇幅提及此人、在书院时更日日同此人朝夕相对这两点,就已足够让独占慾作祟的帝王为此生出排拒厌恶之意……好在萧琰处事一向理智,又顾虑着爱子观感,这才不曾明晃晃地摆出脸色来。
而如今麽,眼见宁睿阳识相地自请离去,帝王自也不可能同对方计较什麽。尤其今儿个本是爱子替对方办的饯行宴──想到这里,萧琰不由又有些吃味──归g结柢还是他横c一杠搅了此事,所作所为在情却不在理。也因此,顺势应下了青年的辞别後,他也听似客套地给了句承诺算作补偿。
当然,因着父子俩如今隐藏了身分的缘故,萧琰这承诺虽是给宁睿阳的,话却是说给自家爱儿听的。
萧宸自然明白父皇的意思。
好好的一顿饯行宴变成眼下这般,饶是他的心思早已牢牢为父皇所占据,心底仍不由对好友生出了几许愧疚来。如今听着父皇此言,知晓敏行也算是入了父皇的眼了,这才让那份愧疚转为了交错着些许感慨和复杂的庆幸。
他知道敏行的才华如何,却不能保证考场之外的变数不会波及到友人的前程。可如今有了父皇金口玉言,只要敏行自个儿应试时发挥如常,自然便能博得一个好前程,断不会受到那些个「变数」影响。
只是此间真相如何,他自是没可能同好友说出口的。故当下只是略一欠身,侧首同父皇请示道:
「父亲,让孩儿送敏行下楼吧。」
「嗯。」
萧琰虽有些舍不得爱子,却也知道这是宸儿作为朋友兼宴请者的应尽之仪,便还是带着几分留恋地松开了原先圈揽着少年腰背的臂膀,目送着次子在安远的随同下将宁睿阳送出了包间。
lt;t;
(qu;,;}
l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