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只当人家舍不得给她吃,自己生闷气,现在却想开了。
姜辛拦住如意:“就这样挺好的,不必再取了。你们只管忙你们的,我想歇歇。”
如意应诺,刚要走,姜辛又道:“我这会儿不想喝茶,你索性给我沏一碗姜糖水来,就放在案头温着,我想喝了自己倒。”
如意虽然诧异二姑娘今天话尤其的多,要求也多,可好在并不为难,因此她应了,自去下去用饭。
姜二太太手底下的丫鬟就有点儿没好脸色。
平素在自己的院子还好,姜二太太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她们躲了懒也就是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可这会儿在二姑娘的屋子里,就不好再这么做,二太太要哭,她们只能在一旁陪着,二太太不吃饭,她们此刻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响,实在难熬,可也得受着。
尤其是刚才姜辛吃的那么香。
姜辛过够了看人眼色的日子,不想自己以后还这么着,更不想母亲也落入这样的境地。可光对底下人实施铁血手腕是不行的,一要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二则逼急了狗还跳墙呢,何况是人?人心最是复杂难测的,可有一样,只要抓住了对方的七寸,她们就会好商好量的服侍你。
姜辛对姜二太太身边的丫鬟们道:“也到了午饭时辰了,你们也别光在这杵着,先把午饭给二太太端回房去,等太太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这是替她们二人开脱呢,二太太不吃,且让她们先吃了午饭再说。
多富便犹豫着道:“太太身边不好没人,不如这样,奴婢和多贵轮换着来。”
姜辛见她二人还算有点儿良心,也就颔首道:“那好,你二人自己商量着来。”
多贵便先去用饭,姜辛对多富道:“你扶太太去榻上歇歇。”
二太太却不去,她也觉出不对来了,平时娘俩一起哭,越哭越有劲,可今天只她一个人,哭来哭去就好没意思起来,再见姜辛,这么一会儿已经安排了无数的事。
她也是人,也会饿,见姜辛吃完了,慈母心方渐渐苏醒,想着自己竟把这碴忽略了,十分歉疚,她坐在床边,拉着姜辛的手道:“甜甜,娘不走,娘陪着你。”
姜辛很想说一句:娘你光陪着我有什么用?
既不能替她弄点可口的饭菜来,又不能替她抓些上好的药材,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瞅着,她的病就能快点儿好起来不成?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她去好好吃饭,也免得自己惦念。
是,母亲不会照顾人,她不怨,可起码,她照顾好自己总成吧?
姜辛现在什么都不求,她相信她有能力把自己照顾好,她现在唯求母亲能过的平静,哪怕不够幸福。
姜辛打了个呵欠,笑笑道:“娘去歇着吧,女儿也倦了,想再睡会儿。”
二太太怔了怔,见姜辛果然阖上眼,不一会气息均匀,竟真的睡着了,便垂头唉声叹气了半晌,起身怏怏的走了。
第5章、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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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
却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闪过无数片断,姜辛听见自己在哭。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呜呜咽咽的,像是有鬼夜哭。哭得她自己越发伤心,恨不能就此死了,好斩断这无休无止的痛楚。
等到醒来时,日已偏斜。
姜辛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手腕细弱,姜辛长叹了口气。她半倚在床头,又来来回回打量了寝室多时,确定自己果然回来了,不是章家,这才又彻底长吁了一口气。
不知道回到姜家是好事还是坏事。姜辛茫然的想着,章家就是龙潭虎穴,姜家呢?也许日子过的不是那么顺心如意,可到底这里是她住了十七年的家,总要比别处都安全安心。
如意听见动静,进来服侍姜辛梳洗,不由的道:“姑娘气色好多了。”
姜辛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脸,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惨白着一张脸的自己:像鬼一样,简直太吓人了,就这还叫“气色好多了”呢。
她任如意替自己梳着头,轻柔的问:“太太几时回去的?可用了饭了?”
如意垂着眼,掩饰掉心里的那份不以为然,轻叹道:“姑娘一睡着,太太就回去了,可……又哭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了就睡下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可见又没吃饭。
姜辛轻叹。活到太太这份上,也算是奇迹吧。/除了丈夫死了,她这一生也算不得多惨痛,可她就是有本事让自己成天活在痛楚中,竟仍然能活得长长久久。
也要算姜家人慈善。
姜辛上辈子在章家也算是与世无争,与人无害,可到了落了个不得好死,这就是命吧。
如意替姜辛挽好长发,姜辛又道:“我才出了一身汗,你去给我拧个热巾子,我想擦擦。”
如意道:“热水倒是现成的,不如奴婢扶姑娘泡个热水澡吧。”
姜辛摇摇头:“算了,大白天的,也不方便。”她现在浑身无力,还真怕一头扎进浴桶里,再灌个水饱。
才擦完,吉祥就进了门,草草行了一礼,道:“大太太来瞧姑娘了。”
姜辛心道,也差不多该来人了。
她是一个时辰前醒的,如意又去了祖母那儿,大伯母掌管着府里中馈,不说遍布耳目,知晓任何风吹草动,可惊动了祖母的事,她是一定会第一时间知晓的。
姜辛立刻做出欣喜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