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服软,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跟我来。”
老爷子还在昨天的那间厢房里,桑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男人,见她进来,桑老爷子沉下了脸,对着陪他下棋的年轻男人道:“阿昱,你先出去。”
年轻男人应了一声,然后便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走出去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桑旬这才向前走了一步,在老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桑老爷子看着她:“钱不是给你了?你还来干什么?”
桑旬低头从包里翻出那张照片来,说:“来还您一样东西。”
她将那张照片放在棋盘上,抬眼看桑老爷子,果然见他脸色微微一变。
桑旬想了想,说:“您一直留着爸爸寄给你的照片……所以您并不是那么讨厌我,对吗?”
桑老爷子拧着眉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如果我说我没做过那些事情,您相信吗?”桑旬逼自己说下去。
桑老爷子果然开口:“你说什么?”
“我没有害过席至萱,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桑旬闭上眼睛,她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桑旬记得,高中时她看《肖申克的救赎》,那时她最喜欢的是andy锁上办公室的门放《费加罗婚礼》那一幕。后来等她进了监狱,最喜欢的一幕却变成了andy对监狱新人说:“.”
是呀,那时她就想,辩解有什么用,她是无辜的,在其他犯人的嘴里,他们自己也是无辜的。
她和其他犯人又有什么分别。
可她还是说出来了,那珍藏多年的照片给了她未知的勇气。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期盼着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遮风挡雨的臂膀,一颗无条件信任的真心。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下过毒,也没有害过人。”
桑老爷子看着她,目光灼灼,让人无处藏身,“你说的是真的?”
“是。”桑旬流着泪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再说一遍。”
“我没有给席至萱下过毒,乙二醇中毒是我猜的,我不知道这样就会被当作嫌疑人,那些证物也和我无关。我根本不恨她,更不会动害她的心思。”
“他娘的你不早说?!”桑老爷子气得将面前的棋盘掀翻,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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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老爷子办事雷厉风行,当天晚上便给桑旬找来了律师。
只是那律师看着太过年轻,人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并不让人觉得信任。
一见桑旬,那年轻律师便开口道:“哎呀,你真是没遇上时候。要是碰见了我,闭着眼睛打都能让你脱罪。”
桑旬几不可察的皱皱眉,说:“我是无罪的。”
那年轻律师倒也并不在意她的话,只是打着哈哈道:“对对,说错了,是无罪,无罪……”只是末了他又嘟囔一声:“……个个都这样讲。”
桑旬压着怒气,平心静气道:“如果您不想接这个案子,大可以不接。”
“接!怎么不接?”年轻律师白她一眼,“你爷爷给那么多钱,我当然要接!”
顿了几秒,年轻律师又开口道:“明天我先去调完整卷宗,你这案子的突破点很多嘛……放心,我肯定能帮你打成证据不足。”
桑旬沉默几秒,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刚才说的您没有听明白吗?我不要证据不足,我要的是无罪!”
如果追诉后的判决是证据不足,那旁人仍会觉得她是真凶,只是碍于证据不足所以才无法宣判,就如同那场世纪闻名的杀妻案主角一般。
“我说过了,我不是凶手。”桑旬看着眼前的年轻律师,“我不光要自己的清白,还要真凶绳之以法。”
那年轻律师终于认真起来,皱着眉头道:“你讲真的?桑小姐,我是你的律师,你对我不能有一点隐瞒,更不能骗我!等等、等等……你再给我完完整整说一遍案发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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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怀疑你的前男友是凶手?”那位樊律师一脸瞠目结舌。
“没有证据。”桑旬摇头,“我只是怀疑,我撞见过他和席至萱的室友在上海见面,两个人遮遮掩掩,看起来……似乎并不愿让外人知道他们有联系。”
樊律师低头快速记录下来,过了几秒他又问:“当时把那瓶止咳水交给警方的也是席至萱的这个室友?”
桑旬点头,当年警方就是在那瓶止咳水的残留液体里检测出了乙二醇成分。
樊律师思索片刻,“可是……恕我直言,我实在想不出你前男友给席至萱下毒的动机。”
这世上的情杀多得是,没什么稀奇。可童婧看起来并不像是出身显赫家庭,至少不会比席家更显赫,周仲安放着席至萱这个千金大小姐不去讨好,反而下毒害她,这能有什么好处?
“我也想不通。”桑旬平静开口,“我还想不通,童婧是席至萱的大学室友,周仲安要和她来往大可以光明正大,又为什么要掩人耳目?”
樊律师听出她话里的情绪,于是笑起来:“不要生气嘛,就事论事……我又没帮他说话。”
桑旬不语。
樊律师长长吁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又道:“桑小姐,你是现在才觉得你的前男友不对劲的么?案发时他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桑旬思索许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隔得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那时她自身难保,更并未怀疑到周仲安头上去,哪里会去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