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出了房间去接电话。
只是桑旬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举止,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心中觉得惶然不安,这段感情开始得不堪,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她正想着,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也响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周仲安。
自从那次周仲安发现她在录音之后,两人便算是撕破脸,再没联系过,没想到他今天主动打电话过来。
桑旬犹豫几秒,还是接起来,“喂。”
“桑旬,你之前故意接近我,还录音,你不会是……”电话那头的人欲言又止,最终苦笑出来,“你不会是以为我是凶手吧?”
桑旬根本没料到他居然这样直白的就问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周仲安略顿一顿,又继续道:“这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是有人在蓄意报复你?”
这种把戏,他在商场上见多了。
六年前的旧案,任是再离奇狗血,也不会占据网民这样长时间的关注,没有幕后推手才怪。
“现在你这边的人也下场了?”昨天开始网上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声音,有小部分的人发出质疑:当年的证据链虽然完整,但并非无懈可击,又有知情人说当年受害者在学校里出的风头太过,有作案动机的并不止是桑某一个。
这样的套路把戏太熟悉,周仲安一看便明白过来是两方都在抢占舆论高地……不过反对的声音说的没错,当年的那些证据,并非无懈可击的。
再联系到之前桑旬对他的种种试探,周仲安终于明白过来,也许桑旬根本就不是凶手,甚至……她也许还在把他当做凶手来调查。
听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周仲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几乎哭笑不得,“桑旬,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他的这一番剖白,实在不像作伪,桑旬一时间都拿不准到底要不要质问他那些引起自己疑虑的蛛丝马迹了。
身后突然传来席至衍的声音:“你在跟谁打电话?”
桑旬急急转过身,对席至衍比了个“嘘”的手势。
电话那头的周仲安也听出来那是席至衍的声音,周仲安听得愣住:即便他早知席至衍对桑旬的情愫,可他了解席至衍,他绝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桑旬这个杀人凶手说话。
他本来就非愚钝之人,此刻将先前的所有线索串起来,很轻易的就得到了答案:“小旬,你真的不是当年的凶手。”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桑旬此刻脑中思绪一团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周仲安,索性“啪”的一声便将电话挂了。
她喝了口水才定下神来,又对席至衍说了方才的电话,“……他是不是故意来试探我?除了他,还有谁会是凶手?”
席至衍皱眉,过了许久才说:“我们之前都进了误区。”
“有些人看起来像凶手,当年你也是这样……你已经被冤枉过一次,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多想想有什么漏洞。”他叹一口气道。
桑旬知道他说得对,可她是那一个被顶罪的人,自然不甘心:“可是还会有谁呢?难道真的是童婧?”
“我不知道……只是这一次,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两人正说着,樊律师的电话打进来,席至衍接起来,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声音兴奋:“网上有人发帖说,案发前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
两人正说着,樊律师的电话打进来,席至衍接起来,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声音兴奋:“网上有人发帖说,案发前凶手在他那里买过乙二醇。”
这个消息实在非同小可,当年桑旬被定罪时,检方认定她用来投毒的乙二醇可是从实验室里领用的。
现在居然冒出这样一个证人,那当年去买乙二醇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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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律师将他在网上看到的原贴发给他们,在一个大型网络社区的讨论贴里,一位id为“武直20”的用户在主楼下面回复——
“这个事我知道,当时有个姑娘来过我店里买防冻液,后来听说旁边大学出了事才知道就是凶手。”
底下自然有质疑的声音,有人在下面骂:“楼上sb,大家明明在讨论乙二醇,你扯什么防冻液,少在这儿浑水摸鱼转移视线!”
“武直20”很快便回复:“果然暑假一到小学生都出来了,你自己先去百度一下防冻液的主要成分吧!”
还有人嘲讽道:“层主你店里的生意也太惨淡了吧?买瓶防冻液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武直20”在下面回复道:“妹子长得还挺好看,当然记得住。再说了,骑个自行车来买汽车防冻液,问她还说是帮老师来买的,你老年痴呆才记不住吧?”
后面便再没什么楼层讨论“武直20”的发言了,难为樊律师居然能看见这条淹没在汪洋大海里的回帖。
樊律师在电话那头说:“这个id是注册了九年的老账号,我查了一下,他以前都活跃在军事板块,近两年也很少发言,应该不会是为了出风头故意胡编乱造。”lt;
“我已经给他发了站内信。”樊律师继续补充道,“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我再和你们联系。”
挂了电话后,两人又沉默的对坐了一会儿,席至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样不行。”
“在这儿干等着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站起身来,拿过手机给手下人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两件事情。
一件是将六年前开在t大附近的4s店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