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小何也脆生生叫了一声。
张玉树脸上终于挤出来一点沉重的笑意。
何向东眉头紧锁,又问:“我师父……”
“唉……”张玉树长叹一声,面容满是愁涩,“其实你师父早些年就要走了,医生都说他的身体都瞧不得了,伤病隐患太多了,伤了根子了,养不好的。”
“他呀,就是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相声,就这口气一直吊着,一直吊到了现在。老方哥要强要了一辈子,他就怕拖累你啊,这么些年也不肯去北京瞧瞧你。就连他害了病了,住院了,都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怕你担心啊。”
“还有相声,老方哥心心念了一辈子的玩艺儿,现在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是苦的。我也知道他一直在自责,自责自己把你带上说相声这条路上来,现在相声不景气,你这个说相声又岂能讨得了好啊,能不能挣出饭钱都不一定呢,他担心呐,可他却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
“唉,现在啊,他瞧见你好了,相声也变好了,他吊着的这口气啊,也就终于松了,这一松啊,人可就撑不住了。”
何向东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