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弄干净,不然这吃不了,再说你这肠子放哪儿啊?”捧哏的作用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你逗哏的说快了,他会帮你稳一稳,慢了会帮你提一提,你说偏了,也会帮你掰回来,所以为什么在最初捧哏的都是逗哏的师门长辈,这都是有原因的。
何向东说道:“这肠子啊,放在腰上呗,当腰带缠着啊。”
方文岐笑道:“要说你们这一行这学问可浅不了。”
“那是啊,这都算简单的,上次也不知道我爸抽什么疯,看上人家那大紫铜火锅了,非要我拂走。”
“啊?这火锅怎么拂啊?”
何向东比划道:“还是弄铁丝呗,那火锅不是有两耳朵嘛,用铁丝缠好了,绑在腰上,然后把那火锅挂在我这胯下。”
方文岐叹道:“你有这水平偷东西多埋没人才啊,去玩杂技多好啊。”
“干一行爱一行,我可不想改行。”何向东腆着脸笑道,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事来了:“哎哟,坏了。”
方文岐也问:“怎么了啊?”
何向东急道:“这火锅里面的热油忘记倒了。”
“那怎么办啊?”方文岐也着急问了。
何向东一咬牙:“实在不行就倒我裤裆里吧。”
“啊,那不得烫熟了啊。”
何向东道:“我是无所谓啊,实在不行给我爸当下酒菜也行。”
观众都笑得不行了,这孩子真没溜儿。
“去,别胡说八道啊,这可是传宗接代的事情,哪能烫熟了啊,得另外想办法。”方文岐道。
何向东道:“不行是吧,那行吧,就让我爸用勺子把这热油都给舀出来吧。”
方文岐点头道:“这行。”
何向东继续道:“这舀半天总算是舀完了,这正要走,我们行话叫脚行,就是用脚行走。”
方文岐嫌弃道:“行了就别说你们那行话了。”
何向东笑笑道:“这正要脚行,坏了,走不了了。”
“怎么了?”
何向东急道:“还能怎么啊,我这身上挂着百来斤东西呢,胯下还有一个大火锅,这怎么走啊。”
“是啊,走不了了。”
何向东一拍手,道:“哎,我爸给我出了一好主意,让我掏耳朵,掏着耳朵走路,这样走不快就正常了嘛,总不可能有人掏着耳朵还跑着走的吧。”
说着,何向东就学着身上挂着一堆东西,还边掏耳朵边张开腿蹒跚地走路,这种憨态让观众看到都忍不住笑起来。
方文岐也笑,说道:“这是个好招。”
何向东转头一笑:“是还行,可我还没出这门呢,又出事了,这东家张老板来了。”
方文岐也惊讶道:“啊?人家这时候来干嘛啊?”
何向东道:“还能干嘛,这四十桌的菜才上了三十五桌,这人家能不来吗?”
方文岐又问:“那剩下那五桌呢。”
何向东在身上一扒拉:“这不全在我身上了嘛。”
“嗬,是厉害的。”
何向东继续道:“那张老板一见我爸就问了我说何师傅,那剩下五桌菜呢,怎么没没完了,瞧见我了。”
“坏了。”方文岐也道。
何向东分别作出张老板和他爸爸的形态对话:“那张老板就问我爸这孩子是谁啊,我爸也就说这是我们那儿一学徒,张老板又问这怎么那么胖啊,我爸解释了这不在后厨帮忙嘛,一热一热就涨起来了嘛。”
“热胀冷缩啊。”方文岐惊呆了。
何向东道:“人家张老板是什么人,人家一看就瞧出来了,我爸都骗不了人家,这没辙了,人家非要拉我们去里面对账,我爸拗不过他,就都去了,这一进房,里面盘了一个大火炕,人家家里老太太是老寒腿,要盘火炕,她是暖和了,我可热坏了。”
方文岐也应道:“那可不是,你身上还有五桌菜呢。”
何向东也道:“是啊,我爸和张老板在对账,我都热得不行了,只能提起这大褂的下袍扇扇,能通通风,降降温,这一扇二扇,坏了。”
方文岐又问:“怎么了?”
何向东急道:“我这裤裆下面有个火锅啊,前面把热油舀出来了,底下炭没弄出来啊,一扇二扇,这炭又燃了。”
“啊?”方文岐目瞪口呆。
何向东道:“我也没辙啊,那烫的我屁股都快熟了,那黑烟从我脖子后面衣领里面呼啦啦冒出来,弄得我是满头都是汗啊,那汗水就跟自来水往下灌一样的。诸位都知道,我还有一个面团子捏成饼放在头顶,用帽子挡着呢,这一出汗,这面团就化了,白浆水就顺着我脸往下流。”
“嚯,这壮观。”
何向东继续道:“这张老板就看见了,当时就吓一跳,急忙问这孩子是怎么了,脑袋流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也是就是我爸了,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铁定是答不上来的。”
方文岐捧着道:“那你爸爸是什么说的啊。”
何向东道:“我爸爸就说了我们这孩子就这样,一热他的脑浆子就刺溜溜往外冒。”
“啊?”方文岐傻眼了。
观众也哈哈大笑。
一老一少朝观众一鞠躬就下台了,这段相声叫造厨,是个传统的老段子,这爷俩也把最后的底给改了,原本的底是“我们这孩子就是个奶油脑袋”,现在改成“一热就流脑浆子”,笑果更好一点。
待到两人退下场了,观众还在议论不休。
“这相声是好玩啊,真好听。”
“是啊,跟电视里面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