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岐指指何向东,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连师父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叫哎,我叫什么来着?”
何向东吓一跳:“啊?你自个儿也给忘了啊?”
老二顺势来了一句:“师爷这是老糊涂了。”
何向东喝骂道:“去,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啊。”
方文岐急了:“不是,你这意思我还是老糊涂呗?”
何向东很理直气壮道:“我知道,但我不说啊。”
方文岐被噎的够呛,道:“嗬,孙子,你还真讲理。”
一连串包袱抖下来,台下观众乐的大笑。
后台,陈军已经把大褂换下来挂好了,他今儿就这一场,说完就没了,等会返场谢幕的时候他还要上去。
但是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先把衣服取下来挂上,可不能把说相声这身衣裳给弄皱了。
老三这时候也过来了。
陈军瞧了他一眼,说道:“老三,你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下来啊,你乱走乱动的,等会儿把衣服都给弄皱了。”
老三沉着个脸,神情不愉。
陈军觉着奇怪,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臭着个脸啊,谁惹你了啊?”
老三抿抿嘴,带着怨气说道:“我就是替你不值。”
陈军疑惑道:“替我,我怎么了?”
老三指着台上位置,说道:“你看看这场扒马褂,师父师爷两个角儿捧老二一个人,凭什么呀,你才是咱们这一辈里面最好的,凭什么捧他啊?他不就是个大学生吗?读过大学就有这待遇啊?”
陈军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皱眉问老三:“你什么意思?”
老三愤懑道:“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不公平,师父太偏心老二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咱们这么努力他都瞧不见,什么事情都给老二做。”
陈军脸迅速沉了下来,一脚就踹了过去,老三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愣在当场。
陈军板着脸骂道:“你要死啊?师父是你能在背后瞎嘀咕的吗?这场演出是什么,师爷的告别演出,师爷拿命给我们这些小辈机会,你他妈争竞什么?还不公平,你有能耐去师父面前说去啊。”
“师父还不够关照你的啊,你看看你一个月挣多少,差不多小一万了吧,你现在还在学艺期间,照理儿你没有钱拿的,师父还肯给你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陈军余怒未消,蹬着眼睛继续骂道:“还替我鸣不平,我需要你来替我鸣不平吗?我有说过不公平吗?师父是更喜欢老二,可给咱们的资源一点没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陈军就是一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农村孩子,是师父教我的本事,给我成名的机会,我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没有师父我指不定在哪个工地搬砖头呢,我需要你给我鸣不平啊?赶紧滚蛋,把你的小心思都给我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