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伟脸色彻底变了。打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曾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被人给勒住脖子威胁,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满脸憋得通红的他色厉内荏的说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点放手,要不然我让你全家死绝。”
听到这威胁的话,李大傻却笑了,只是那笑容,看上去似乎有点冷。
“我老爸前些日子刚过,我现在就一个人。拿我一条贱命,换你这样一位大少爷的命,算来怎么都不亏。”
李大傻冷声说着,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姜伟一张还算白净的脸立刻又红了几分,拼命的用鼻子呼吸着空气。
用自己的命换李大傻这样一个乡下人的命,姜伟自然是不肯的。可要是这样低头,他又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想自己何等身份,要是和李大傻妥协,面子往哪儿搁?
“大傻,你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啊。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不值得啊。”
“是啊,不赔就不赔,让他们走,大不了让警察”
事情发生的太忽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大仙村村民顿时一个个焦急的劝解起来。倒不是怕与那些镇里的人干起来,而是真的出于关心。毕竟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李大傻又是为了帮他们出头才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是眼看着他因为这事把自己搭进去的话,那良心该有多不安啊!
“大傻啊,你先放开他,凡事好商量嘛。真要是把事情闹到了,不止把你自个儿给搭进去了,恐怕咱们村也会受到连累。”几乎已经被忽略了的村长李高柱大概是觉着终于又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连忙越众而出,开始苦口婆心的谆谆教诲起来。
一向喜欢大点小算盘的李高柱本以为将全村的利益捆绑上,就算李大傻不领情,村民们总该对自己感恩戴德吧?只是,怎么现在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呢?
“李高柱这家伙真是个小人,以前看他为村里办了几件实事,还觉着可以。现在越看越恶心,大傻好歹也是为了咱们村出头,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占了村里最好的地,盖全村最好的楼,真出大事了就缩到后头、没点办法。早就看他不惯了。我还不知道他,不就是因为柳新月看上了大傻,所以他才怀恨在心嘛。”
农村的村民们在小事上可能都会有点自己的小算盘,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淳朴可爱的一群人。利益固然重要,但良心却绝不能被狗吃了。因此当听到李高柱那么说时,个个都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看向了他,不少人心里更是直接腹诽起来。
大傻是咱们村里的知识分子,前些天还治好了全村肚子痛的毛病,还当老师教咱娃读书。现在更是为了村里人的利益冲在最前面,和外人拼命。你李高柱呢?都干了些啥?以前就只知道低声下气像那些镇里人献媚,闹翻了又躲在后面。更可恶的是,现在居然还让大傻就这样放了那家伙,什么玩意儿?
无疑,在场的村里人在心里基本上都倒向了李大傻。尽管嘴上没说出些什么,但心里已经是将李高柱视为了大仙村的叛徒,眼神中也带上了鄙视和冷漠的意味。
李高柱被村民这样看着,一时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好悻悻然张了张嘴,却是没敢再说出点什么。
不管众人是如何想的,一门心思已经扑到了李大傻身上的柳新月已经没这个闲心了解了,满脸焦急的她一路小跑着上前,扯着李大傻的衣袖说道:“大傻,不要这样。”
李大傻回头给了个安慰眼神,勒住姜伟脖子的粗壮手臂又紧了紧,威胁道:“姜少爷,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大仙村虽然没你们镇上的人那么有钱,可血性这东西是从来都不缺的。我们不去想着害谁,但别人也休想骑到我们脖子上来拉屎拉尿,真要是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好样的,就是这个理。大傻,有根叔支持你。真要是干起来,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讨回个公道。”
“就是,还真当怕了你们不成。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啊?”
被李大傻一番话激起血性的大仙村村民们一个个出声力挺,挥舞着锄头柴刀向前,将那些镇上的人给逼的挤成了一团。
命被别人给捏在手上,呼吸愈发困难的姜伟终于不再强硬,尤其是在看到那些村民此刻的神情后,他知道不服软是不行了。只好开口问道:“说吧,你,你有什么条件?”
李大傻哼了一声,说道:“条件?不是我要开什么条件,而是你该怎么赔偿。村里上上下下加起来数十亩田地被水淹了,一年的收成就这样没了,你说该不该赔?那些被你手下打伤的乡亲,他们的医疗费你该不该赔?”
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的姜伟断断续续说道:“赔,我,我,赔!你,先把手松开点,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到万不得已,李大傻当然不会真干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出来,因此松了松勒住姜伟的手,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该怎么赔,赔偿多少?”
姜伟先是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这才低声说道:“你叫他们把被淹的田地面积统计一下,然后按照以往的亩产,我照市价高两层赔偿。至于那些被打伤的村民,无论伤势轻松,每个赔偿三百块医疗费。你看,这样行不?”
姜伟艰难扭了扭脖子,想要看看李大傻脸上的表情,好确认他的态度。察言观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