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还给彼此留有情面,老板不会做人的,直接让伙计把他们撵出去。
因为听得多,秦凤楼除了心中屈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可这次不一样,他看了看身旁的小妹,紧了紧自己牵着她的手,似乎想安慰她,却又悲从中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慰自己的妹妹。
秦明月能看出大哥想保护自己的心思,顿时心中的那点难堪没有了。
有什么好难堪的呢?她以前跑龙套做替身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呼来喝去的情况。
她笑着,对秦凤楼道:“大哥,咱们走吧。”
“好。”秦凤楼也笑了起来,懂了妹妹笑容里的意思。
“等等。”
李老板复杂地看着他们,伸手递了个信封过去,“这里是一些银子,你们拿着吧。”似乎看出秦凤楼想拒绝,他又道:“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另外之前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讲,那次我问过明月丫头,她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其实是发生了一件事的,贺家曾有人来打招呼,让我把你们庆丰班从园子里撵出去。不过这事我去找刘公子,请他帮忙解决了,只可惜这次刘公子不在苏州,不然的话……”
“另外,发生这些事后,我也曾去找过一些在苏州这地界能吃得开的地头蛇,可是没人敢接这趟活儿,似乎在忌讳什么……”剩下的话,李老板没有再说,但秦凤楼和秦明月已经懂了里头的意思。
震惊之余,秦明月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忙道:“谢谢李老板了,谢谢。”比起之前,这次的道谢显然要诚心的多。
李老板点点头,颇为无力的挥了挥手。
两人出了门。
回到所住的院子,秦凤楼和秦明月都有些近乡情怯。
该怎么和大家说呢?说这戏园子再不能呆了?
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进了厅堂的门,才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堂屋中。
念儿一脸的笑,道:“明月姐,凤楼哥,咱们什么时候走?东西咱们都收拾好了。”
秦凤楼和秦明月都有些无所适从,看了看念儿,又去看老郭叔,看乐叔,看郭大昌,看刘三弦,还去看虎子那几个小孩子。
“哎呀,这里我早就不想呆了,还没咱们以前在外面搭草台时好玩,成天闷得要死,看来看去都是一个景儿。”二华子跟着道。
都知道他是说的假话,可是竟没人能反驳。
大家都是面带笑容,似乎,似乎离开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庆丰班。没有惠丰园,还有其他戏园子,就算苏州城也不能呆,还有苏州以外的地方。在来惠丰园之前,他们本就是四处漂泊,没道理现在觉得天塌了。
“咱们现在就走,都检查一下,别拉了什么东西。”秦凤楼亮着嗓子道。
而秦明月面带浅笑地看着大家忙进忙出的检查有没有遗漏,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却在人不经意之间,垂头掩下了眼中含了已久的泪水。
*
因为没有地方落脚,庆丰班的一众人只能去住客栈。
找了家简陋的客栈住下,接下来何去何从是首先必须考虑的问题。
在客栈里住下后,秦凤楼就将之前李老板所言之事讲了出来。大家都以为是因为秦明月拒了贺斐想纳她为妾,贺斐因为恼羞成怒才会特意对付庆丰班。
俗话说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一个知府家的公子要是想对付他们这些人,也就是句话的事。虽大家十分不解这其中的矛盾之处,可到底庆丰班一直本分为人,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能动用这么大的手笔来对付他们这些人,除过那贺家已经不做他想。
老郭叔的意思是离开苏州城。
人年纪大了,稳妥为好,所以他的意思是早早离开最好,免得再生事端。
秦凤楼还在犹豫着,秦明月半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念儿却是开口道:“莫公子和月儿姐说好了三月会回来,若是咱们走了,莫公子上哪儿找月儿姐。”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大家不禁看向秦明月。
秦明月抿了抿嘴角,道:“我的事可以暂且不提,因为我累得大家一起奔波劳累,咱们既然是一个戏班,自然是一体的,一切以大家的安稳为前提。”
这时,秦凤楼出声道:“若不,咱们在这里先等等,一来等子贤,二来我还是放心不下海生,若咱们就这么走了,海生回来上哪儿找咱们。”
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众人:“当然,若是大家害怕会发生什么事,可以就此跟咱们别过,我不会做阻拦的。”
老郭叔当即道:“凤楼你说到哪儿去了,既然想留下,咱们就一同留下,我就不信在这偌大的苏州城里,还能发生黄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的事不成!”
“我从小就在庆丰班长大,和大家一处生活,我就跟着风楼哥和明月姐,我哪儿也不去。”念儿道。
“我也是。”二华子随后跟上。
乐叔站了起来,道:“行了,既然决定留下,那就赶紧收拾收拾吃了饭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天。”
刘三弦说:“我这里还有壶好酒,你们两个老家伙要不要喝一杯。”
王瘸子一瘸一拐跟在两人身后,“喝喝喝,怎么不喝,难得你这老东西舍得把你那藏了许久的酒拿出来。”
这样的态度,还用再说吗?
秦凤楼感动在心,又去看虎子几个小家伙。
虎子见秦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