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拉着张脸的虎子,皱眉道:“怎么又打架闯祸了?皮又痒痒了?看我不收拾你。”
虎子不服气地嚷嚷:“方贵偷了我家的兔子,自然该打。我没错。”
虎子娘见他顶嘴,气得咬牙,顺手从旁边拿了根小竹枝抽了虎子两鞭:“你看见了?啊?还是见到兔子啦?叫你不要乱说,你还胡说。”
林婶子忙拉住虎子娘道:“我看他倒没胡说。虽然没有见到,但虎子和方贵打架,骂他偷了兔子,方二媳妇也只是拉开了他两人,骂了两句就走了,若不是他他偷了,方二媳妇还不得跳着脚骂虎子冤枉了她家方贵?”
虎子娘又训了虎子几句,不许他再胡乱打架,打发虎子去帮爹爹和些泥坯做砖。
虎子离开后,虎子娘说道:“两只兔子,没了就没了吧。找了去他也不会承认的。只是方贵才十岁一小孩儿就学得这么偷鸡摸狗的,真不是什么好事。偏他娘不但不教,还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极护短的,方贵做错了也一味的护着,看长大后有什么好的。”
林婶子冷笑道:“她教了能服人吗?她自家亲兄弟就是个梁上君,在吴林村是个有名的,她也靠着自己兄弟顺来的钱财帮衬着过日子,方贵自小耳濡目染的,如何学得好?”
虎子娘笑道:“咱管好自家的小孩就是了,管他别人家什么家长里短的。你看我这个鞋板儿该纳些什么花色?”聊起了其他一些杂事。
佟妍由林冬儿带着,在院里里扒了会土学播种,又捉了会迷藏,就权当做了回家长,陪冬儿这个小孩儿一起玩罢。
看来这三岁小孩的生活也并不是那么难适应的,并没有什么活儿要做,也没有什么学习任务,几乎唯一的主题就是“玩”。人都是有惰性的,玩无论在什么年龄段,都是很容易适应的。
佟妍该庆幸自己是穿成了三岁的小孩儿了,可以慢慢成长,慢慢学习。若一穿过来就是十几、二十了,也许嫁人了也不一定,就算没有嫁人,一下也无法适应古代女子的繁重活计。
如此一想,佟妍的心情又放宽了些,看来,她的情况并不算太糟。
玩了一阵,虎子娘唤了她们过来,给了她们一个简单的工作,拣豆子。两个小孩各坐个小板凳,将面前簸箕里的坏了的、黑了的豆子一一挑出来。
佟妍将挑豆子当作锻炼囡囡手指的灵活能力做了。林冬儿是个话多的,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小孩儿的事情,佟妍当故事听了。
不知不觉得便到了午后,这世界的午餐都比较简单,大抵是将早餐的剩饭剩菜暖了对付一下。用了餐,虎子娘抱佟妍一起睡了午觉。醒来已经是半下午了。虎子带着佟妍到林冬儿家玩了半下午。
林冬儿家在村边上,离囡囡家不太远,看起来光景还不错,房屋、摆设等等看起来都光鲜一些。
林冬儿的爹爹在镇上的米店里做帐房,并不长住在村里,比寻常农户挣的钱要多些。
冬儿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二哥是佟妍见过的,与虎子年龄差不多的小顺,大哥小成年龄大些,十三岁了,随着林冬儿的爹爹在米店里做学徒。
不知不觉,在玩玩闹闹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只能将自己当成一个三岁的小孩,一起玩的也是同年龄的小孩,心理上难免有些孤独、寂寞感,也依然想念自己在现代的亲人,但佟妍想着: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吧,以前盼着天天睡到自然醒,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现在这理想也算实现了,虽然在吃的方面差了一些。
就这样过了几天,佟妍也开始会笑、会闹,表现得越来越像以前的囡囡了,虎子爹、娘都松了口气,虽然看起来要比以前的囡囡要懂事些,但这是好事。
那天早饭后,虎子娘打点了一包菜干、腊肉等,并卖野味攒的几钱碎银子,交给虎子爹带着虎子,随着佟家二叔公和二叔公的孙儿佟来泰——但村里人还是习惯叫他二牛,一起到临村的私塾里拜夫子上学。
虎子一早就爬了起床,从箱子里翻出过年做的新衣裳穿戴好了,直嚷嚷快些做饭,兴奋得坐立不安,被虎子娘训了几句要去上学了还没点稳重样儿。虎子只嘻嘻笑笑,并不在意。
其实佟妍心里也有些期待,想看看这古代的字她认识几个。
中午时虎子爹回来了,但虎子并没有回来,说是下午夫子还有集了新入学的孩童们拜拜师礼。
饭桌上,虎子爹脸上有些忧色道:“去年咱大亘朝与西疆蛮荒之国交战,赋税就重了些,幸好年成好,一家还不至于挨饿。好容易平息了,刚去临村又有从都城回来之人说北疆番族又在挑衅,可能又有战事,若今年年成差些,可就难办了。”
虎子娘也担忧道:“如今虎子又上学堂了,除了学费外,中午要在学堂吃一餐,也多了不少嚼用。”
虎子爹、娘在担心地探讨着生计,佟妍却在心里震惊着,这个什么……大亘朝?
她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中国大致经历的朝代还是清楚的。中国的历史上并未出现大亘朝。难道,她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可为什么这里与古代的中国是那么的相似?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了,终于弄清楚她处的是什么朝代了,可她更糊涂了。
半下午时,虎子背着个小包与二牛,还有几个年龄大一些的学生们高高兴兴地回来了,扔下包灌了几口茶,开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