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一,大家都不说,可是空气中的紧张分子还是存在的。到了下午,当地恰逢祭祀的家长,已经陆续来请帖,可是我们也只能苦笑接下。
检查便是今日了
下午上课铃响了,我看到大家去上课的情形,居然有战战兢兢的味道。
到了第一节下课,大家聚在走廊上,撺掇郑中机打电话去学区问,今天会不会来?
郑中机似乎也禁不住折磨,真的去打了。
但结果依然让大家提心吊胆:领导们中午到了学区,现在正在检查中心校,至于基层校,现在还没法子确定。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那么,他们来的时候,我们也下课放学了吧。
这话倒是事实,大家不由得也精神一振,似乎检查的任务也轻松了一点。
但后两节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的教室门口,忽然杀出一耳光叫做领导的,某只畜生。
终于放学了。
李银湖花了心思采购来的水果摆在办公桌上,大家默默地坐着,等待着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口忽然在操场上喊:中机,学区说不来了,去的是方洋。
我霍然起立,叫道:大家吃水果,别客气。
68检查闹剧22
所有人都松懈下来,用最粗野也最放肆的方式,风卷残云般地横扫桌上的水果。大家有说有笑,甚至连不伤大雅的黄色笑话,也讲得出来了。
接下来便该安排去赴家长的宴会了。
可是我全然没了兴趣,我叹一句,可惜戏已经散了,不然今晚倒该好好看戏才对。
一个本地老师说,没有啊,万花坑今天开锣呢,轮到他们那里了。
万花坑是本地的一个分班,处在半山腰,并没有公路可以直达,若去看戏,怕是要走路,。
然而我兴致勃勃,提出一定要去看戏,不料响应的人竟然有好几个,刘伶伶也在其中,大家其实不是为了看戏,只是为了,卸下这份紧张吧?
当晚月色极好,走在石阶上,远远就听到悠扬的唱戏声音在山间回荡,像一个仙境般的梦。
到了戏台下,戏却已然过半,反正也不是为了剧情而来,便立在那里准备欣赏。
可是一行人五六个,总是太惹眼了些,便有本地的家长和回家来的学生过来邀请,推辞了几下,兴致大坏。
所谓乘兴而来,兴尽而返,怕就是这样了。
这看戏,和检查不恰好一样?揣了大好的心思,其实,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69重逢雨林1
形式主义的秋风吹过,百草低伏也不过一时。得知省里的领导们离开本县,学校虽称不上弹冠相庆,但很显然的,一股放松的气流却无声无息的占领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冬天来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冷下去。打牌也需要闭门了。赌注换成了白酒,热汤。
门窗也开始紧闭起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愈近了。
比如,李银湖和张玉翠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格外亲近。
但我总觉得他们并不能真的靠近成家,因为李银湖在给我张玉翠的时候,带着伤感而猥亵的成分。
他说,若是我们是双职工,一个月不到一千的工资,怎么度日?
我说,不是刚增资了吗?应该过一千了吧。
我说的这个增资是上个月才领到的,每月每人平均增加75元。我属于新手,也增了68元。李银湖刚好处在平均线上。
他嘿嘿笑了,转口大肆描述张玉翠的身材。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男人的通病。我只是想,如果我心里有某个人,我是断不会向别人这样形容的。
刘伶伶也已经转性,她虽然极少喝酒,但牌局也多少会参加一些。
我的孤独于是就这样被空气放大了。
我已经将电视机移到林悠然的宿舍,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地会参与打牌喝酒。这段时间和李银湖搭档的次数不多,所以大多自己亲自上阵。
日日被酒精麻醉,浑忘记自己是怎样的人了。
只是在看着夕阳落下,那心里空空的,痒痒的,不知道在何处。
连刘伶伶那角落,也已经不再单独为我而留。
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