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从远处木林丛花中踏行而来。
只一瞬间,苏骨娆就跳脱出窗口,直至落入被露水打湿的胸怀之中,些微湿凉。
宫浮熐在玄狐一跃时就下意识地将她抱住,看着她的小脑袋瓜使劲地往里拱,一丝笑意不禁漫出眼底。
“今日如何?”
宫浮熐一路抱着玄狐往回走,一边问着。
一听这问题,苏骨娆就哀怨地低下了头,知道他是在问她化形的进展。自从第一次化形后…头狐人身的形态真是不(难)忍(看)直(至)视(极)!或人头狐身,唯一一次算好的是保留了狐耳与狐尾,能够勉强接受。
“我想吃鸡!”
“……”
正不知道如何安慰有些消沉的玄狐,却被一句突兀的亢奋呼声硬生生咽下刚准备好的安慰言辞。
如此…这般…多变…饶是让他反应不能,才幽幽一声“好”从唇边轻飘而出。
化悲愤为食欲,苏骨娆就是这么想的,况且想太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吃…鸡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味了(☆_☆)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厨房的厨子发现最近少爷特别钟爱各种烹饪的鸡:白斩鸡、烤鸡、叫化鸡、荷叶鸡…今日又要个什么口水鸡,真是闻所未闻,实在难以着手制作,一筹莫展,真是愁白了头发,厨子也不好做啊!
黑夜如墨,除了夜空中的星星发着亮外,整个城都陷入了黑幕里休憩着。
一道闪电般的黑影速度极快地跃进某一处宅院,足尖轻点便凌霄而起。
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一处厢房内,不一会儿怀揣鼓囊囊的准备溜之大吉。
轻踏几步,眼见着要翻越了围墙,只听得“咻”的一声划破寂静,一节软蛇鞭缠绕脚踝。只见绷直一扯,空中的黑影滚落在地,下意识的双手收紧护住怀抱。
“放手。”
冷到掉渣的口气和汹涌而来的杀意让被护在怀里的苏骨娆抖了一抖。
“娆儿莫怕,我定会安全带你离开。”
重九感受到怀里的动静,柔声安慰,斐然绝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柔色,手掌轻拍玄狐的身子安抚。
宫浮熐眼神霎时间暴虐起来,前世种种画面不期然过脑…重九!夺爱之恨,焚身之仇!
血红色眼眸漫起,一对奸夫淫妇!杀!
完了!苏骨娆一见宫浮熐这副样子,肯定是想到了前世。
利刃般的鞭子破空而来,招招致命。重九护着怀里的玄狐快速闪跳躲避,根本无法施展法术去攻击。银发银眸的少年没一会儿就身染几道血痕,根本无法招架宫浮熐这样极速远程的攻击,他无法近身。
重九脸色一禀,将怀里的玄狐大力甩出了围墙。
“娆儿快走!”
只是半空中鞭子就转了个方向卷上了玄狐的身子,360度的旋转一圈,被抓在宫浮熐的手上。
“想走!休想!”
苏骨娆被拎着皮毛,疼痛感让她不敢挣扎,现在的宫浮熐太可怕了!
“你竟然敢背叛我!我这么爱你!你就这么践踏我!”
宫浮熐一把掐住了玄狐的脖子,完全陷入前世的记忆里不能自拔!想到他溺宠着她,敬重着她,恋慕着她,掏心掏肺!结果换来了什么!身心的背叛和抛弃,无情的虐杀!
苏骨娆被大力扼住喉骨,疼痛及无法呼吸让她眼泪都掉了下来,四肢无力地垂着。
“住手!你放开她!”
重九眼见着玄狐被掐住脖子,心下大骇!
“对了!还有你!该死!”
迅雷不及掩耳的掌风呼啸而过,重九被中伤倒地,呕出一口鲜血。
须臾,鬼魅般的身影徒手施压,一颗银色丹珠从重九丹田转到宫浮熐的手中,重九失去丹珠变回原形,一只银色的六尾银狐昏迷在地。
看着这一幕苏骨娆感觉神魂剧烈,眼前一切都渐渐模糊,直至陷入黑暗。
重生之妖孽夫君(五)
血!血!到处都是血!
重九低垂着的脑袋已无力再抬起一点幅度,衣衫破烂,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完好,血像是流不尽一样一滴一滴落下!身下已经积累了一滩血水,血腥味随着空气弥漫,浓重到令人害怕。
突然少年抬起眼眶,银色瞳眸瞪着她,咬牙切齿,恨意深重:“叛徒!”
不!她不是叛徒!她只是来带方景回去的!
从噩梦中惊醒,苏骨娆怔忪的看着身处之地。除了一扇坚不可摧的门,四面皆是泛着冷光的玄铁墙壁,她被囚禁了?
现在一切都和剧情吻合,难道重九已经…
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刻意避免了剧情,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宫浮熐的恨来得太偏执太强烈,甚至盲目到丧失理智。
随着金属特有的声音,门开了,宫浮熐一身金边黑袍出现在门内。
苏骨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还是接着扮演失忆,心里乱糟糟的。她很想知道重九是否还活着,可她张了张嘴却无法问出口。
此时的宫浮熐已经恢复了常态,貌似之前疟气四溢的都是幻觉。
或许该庆幸,至少他没有虐待她?可是这样的状态,她也无法全身心投入去攻略他。她觉得罪恶,她不是上一世的玄狐,却害了这一世的重九,他何其无辜?她更觉得无法接受的是,在她看来宫浮熐的灵魂可是方景啊!那个榆木一样男人,怎么会是宫浮熐这样的暴虐!
“在想什么?”
宫浮熐不知道此刻看着有些颓然的玄狐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欢喜的跳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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