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看的各项信息。
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司机大叔满脸好奇地打趣道:“周秘书,你们这次找来的是什么人啊?昨晚喝成那样,今天就精力充沛得像超人一样。”
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周唯怡有感而发:“他从小在布鲁克林区长伦比亚大学的金融学博士,最可怕的是运动神经超发达——以前是学校橄榄球队的四分卫,现在的高尔夫球水平和专业选手不相上下——确实是个超人。”
司机咂了咂舌:“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个什么哥什么亚大学,但能保持德智体美劳全美发展,听起来就挺厉害的样子。”
周唯怡仰头猛灌了几口水,这才擦擦嘴角道:“厉害,厉害得能吃人。”
根据她对莫思定的了解,很少会对哪个项目轻易点头——如今爽快答应为罗氏建工注资,却不明确具体价码,只可能是在为日后的讨价还价做准备。
外资基金不能直接进入中国市场,像这样借壳操作的机会非常难得,华尔街的吸血鬼不会轻易放过。
透过汽车的挡风玻璃,还能看到一群人的忙碌身影:他们正围着水泥泵站打转,仔细清点现场囤积的各种建筑材料。
无所谓,周唯怡想,反正最后都要在谈判桌上摊牌。
似乎只是短暂地合上眼睛,待到她一觉醒来,考察团却没有回到停车场——就连莫思定也不接电话,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司机大叔满脸莫名,只说工地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脊背渗出一层冷汗,周唯怡匆忙翻开通讯录,尝试逐一拨打陪同考察者的手机,结果统统无人接听。
最后,她直接打给罗鑫本人,对方则干脆挂断了,连蜂鸣声都没有响起。
工地负责人说看到他们在水泥泵站附近转悠,不知道之后又去了哪里,甚至连人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确定。
周唯怡万不得已,咬牙拨通了自家老板的电话。
“什么事?”
听筒里传出男人熟悉的声音,既没有问她是谁,也没有任何客套,只是简单地直奔主题。
如此无所谓的反应,是他这种出身优越者与生俱来的特质,却很快抚平了周唯怡的焦虑——即便对方不在身边,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到现场。
她简要报告:“张总,我们刚才在‘齐奥楼’的工地考察。莫思定借故把我支开,带着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的,我知道了。”
见对方顺势准备挂断电话,周唯怡着急了:“张任,你不要耍脾气,我是认真的!罗总和莫思定都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男人清清喉咙,语气波澜不惊:“我在陈局长这里,晚点跟你联系。”
周唯怡立刻噤声,任由电话在耳畔响起盲音,责备自己沉不住气,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在路边。
陈局长是外汇监管局的一把手,平时日理万机,就算是政府里的兄弟部门想要求见,也得预约排号。张任一去就能见到其本尊,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还敢当着对方的面接电话?
遇到肚量小气的领导,只怕当场就会被轰出来。
尽管知道他作为张永安的独子,在各级政府部门都能享受照顾,周唯怡还是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万分。
几分钟之后,她终于接到张任的消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有回音,似乎是在某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唯怡来不及细想,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说:“今天一早上转了三个工地,最后来到‘齐奥楼’。莫思定想去看水泥泵站的情况,路不好走,他们就让我回车上休息。大概过了二十五分钟,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
“唔,”张任沉吟一声,“能打通吗?”
周唯怡点头道:“可以,但是没人接,打给罗总的电话被挂了。”
“你联系技术部的小李,咱们公司的办公系统有后门,可以实时定位每一个员工。”
她惊讶地捂住嘴:“这样也行?!”
张任语带笑意:“每天成百上千的账目进出,稍微动点小心思就能盆满钵满、保证后半生无忧,肯定要想办法控制风险——只是通常不让人知道而已,以防万一。”
顾不得多说,周唯怡连忙挂断电话,与技术部负责人取得联系。
半个小时之后,手机再次响起,却是张任发来的定位地址和文字消息:“直接在目的地碰头。”
罗鑫的司机驾驶技术很熟练,让她只管坐在副驾驶座上,不一会儿便将车开到了郊区的一家水泥厂门外。
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各座城市都有不少像这样的小规模厂家,名为生产商、实为中转站,专门提供储备建筑原料的服务。
泥泞的乡间公路早已被进出车辆压烂,雨水长期积蓄在路边变成污水坑,就像一个个陷阱;破败的厂区无人管理,一家家建筑商占山为王,各种建材胡乱堆放。
这里的路况太差,除了高底盘的载货卡车,一般车辆根本无法通过,只能步行入内。
张任将他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公路旁边,与尘土飞扬的街景颇为不搭。
周唯怡向罗鑫的司机道谢,连忙下车向对方跑去,一双脚在碎石子路上磨得生疼,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别着急,”
张任迎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夹:“我已经问了门卫,他们坐送货卡车进去的,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周唯怡满脸自责:“我担心出意外,小心翼翼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