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后必需用清晨未被日光照过的晨露将此药丸服下。”说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到石桌上。
安小瑾正待问放血之事,便见卫离面色凝重地从纪如卿房中出来,快速往大门而去。
许离忧了然,打趣道,“师兄终于要动手了,如此也好,方便你外出,想来师兄真将你放在了心尖上。”
安小瑾愣愣道,“离忧何出此言?”
“瑾儿可知大块头为何出去?”许离忧笑问,见她茫然摇头,便又接着道,“大块头是奉师兄之命去杀人的,外面看守之人全被我放倒了,给师兄省了不少事,难怪方才他问我外头的苍蝇可都是睡了,原来师兄这只狡诈的病狐狸打的是坐收渔利的主意。”
杀人……
安小瑾顿觉手足发凉,心中明白这是纪如卿唯一能自保的方式,内心却依旧恐惧。
许离忧瞧出她的异样,怜悯地看着她,叹息道,“瑾儿日后便会习惯这样的事,弱肉强食,师兄这样的处境,他别无选择,只有变得强大了,他才能护住自己,护住你。”
“我明白的,公子他受的折磨也够多了,即便他心善放过别人,但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安小瑾神色恢复如常,点头应声。
许离忧欣慰一笑,不再多言,起身又去了纪如卿的房间。
安小瑾自知帮不上忙,便安分坐在原处,不多时卫离提着已入鞘的长剑回来,在向她走来时敛了杀气。
正当卫离要去禀报纪如卿时,安小瑾出言叫住他,“卫大哥,离忧与公子在屋里说话呢。”
随即卫离也来到石桌前坐下,倒了杯凉水喝下,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的药瓶。
“这一年多来,我也不是未曾怀疑过夫人,只是公子一直不肯明说,我便不愿多想,直到今夜我才想明白公子的父亲为何会安排我来保护公子,他也担心夫人不会善待公子,这才早早替公子安排好后路。”卫离刚毅的面上满是怒意,拳头紧握,咯吱作响已是怒极。
“最毒妇人心,果真是没错。”
安小瑾终是忍不住,将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公子的父母亲可是感情不睦?”不然一位母亲怎会如此残忍对待自己的儿子。
卫离摇头,“在我印象中公子的父亲待他们母子极好,特别是待夫人,可说是有求必应,当初公子的父亲也是替夫人去杀人时死在了劲敌手中。”
安小瑾又是一愣,纪如卿之父死在许离忧父亲手中,如此说来,纪如卿的母亲的劲敌竟是许离忧之父。
正在她沉思之际,卫离又道出一个秘密。
“据闻公子的父亲是死在了宣国余孽头领手中,而那人正是公子父亲的师兄,也就是说他是因夫人而死在了同门手中。”
为了一个女人竟同门手足相残,纪如卿的父亲死在了自己师兄手上,而亲手杀了师弟的许离忧之父又该是何等负疚自责。
不过从卫离的称呼中,她又发现异常。
“卫大哥为何不称公子的父亲为老爷或是别的,为何只称公子的母亲为夫人?”
卫离沉吟道,“因夫人身份贵重,公子的父亲等同入赘,且公子的父亲是我的义父,夫人却只是夫人。”
夫人却只是夫人,话外音便是纪如卿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义母。
身份贵重之人自是不能乱认亲戚。
“卫大哥可想过寻公子父亲的师兄报仇?”毕竟纪如卿之父于他而言也与生父无异,教养之恩比生恩还要重。
卫离怅然摇头,“义父事先便已料到结局,明令不许为他报仇,与夫人在一起的几年,义父他太累了,他违背了师门规矩做了许多错事,义父觉着死才是他的解脱与救赎,他只是放不下公子。”
原来纪如卿有个好父亲。
明月皎皎,清辉如泄,洒落在院中。
此处并不像山里那般沉寂,或是因夜深之故,万籁俱寂时虫鸣之声甚是响亮。
沉默许久,卫离再度开口,“小瑾,明日我需外出半日,公子便有劳你了。”
安小瑾担忧道,“外面看守之人皆失了踪迹,林大人会不会生疑,若是他又派别的高手来,卫大哥可能应付?”
卫离嘲讽一笑,不屑道,“林翰不过一个名落孙山的无能之辈,若不是靠着夫人,他岂会坐上这一县之主,如今公子既已有了打算,我便会遵照义父临终前的嘱托,将义父手下之人召回听从公子差遣。”
安小瑾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病娇公子终要崛起,如此便意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日后要脱离这悲催的命运了。
当然,是在公子心情美丽的情况下,因而她必须抱紧了这条粗壮的大腿,带着贞娘奔好日子去。
不多时,街上传来喧闹之声。
“着火了……”
“快救火……”
不用想,这定然是卫离干的好事,做了坏事自然要掩盖一二。
安小瑾就这么兀自猜测着,不料卫离一句话便让她更进一步认知纪如卿的睚眦必报。
“公子方才吩咐让我将那些人全丢到林翰名下一座宅院里,宅子里住着林翰的一名外室,这把火会让林翰那凶悍的夫人找到这位姨娘。”
安小瑾顿觉身后阴风阵阵,不自觉地回头望去,纪如卿可不就坐在房门处么。
对上她愕然的眼,纪如卿破天荒笑了,借着烛火幽光可看到的是从未见过的温润模样,越是如此,安小瑾越发心底不安。
这家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