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沉着脸不说话,岳泽轩倒是极满意地笑了,不吝啬地赞道,“还是瑾儿善解人意,你且退到一旁看我是如何给你出气的。”
安小瑾嘿嘿一笑,也不问纪如卿的意愿了,直接推着轮椅往一旁挪去,留下足够的地方让岳泽轩自由发挥。
“岳泽轩,你……啊!”王世安鼓着眼指着岳泽轩,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猪蹄上便挨了一记。
刺耳的嚎叫让安小瑾嫌弃地捂上耳朵,紧接着便是不绝于耳的痛呼求饶,她捂着耳朵开怀大笑。王世安蹦跳着左闪右躲的,像极了跳梁小丑。
跟着王世安的两个家丁想上前帮忙被岳泽轩的小厮两脚踹翻在地爬不起来了。
安小瑾才明白为何王世安为何会比先前叫得更大声了,敢情岳泽轩主仆是练家子,下手的力道不是她能比的,且王世安总也躲不过岳泽轩的攻击,每一杆子都落到了实处,安小瑾看得一阵过瘾。
不知为何,纪如卿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的,越发觉得心里堵了,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沉着脸道,“我该回去喝药了,卫离在家里煎药,你即刻送我回去。”
安小瑾的笑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独自跑出来的?”
纪如卿抿唇催促,“说了我要回去,你走不走。”
安小瑾无言撇嘴,再次看了眼揍人揍得正欢岳泽轩后对一旁的岳家小厮交代了几句才推着纪如卿往纪宅而去。
“公子往后切莫再这般任性了,世上虽说好人多,可像王世安这等坏人也不少。”她边走还不忘对他进行安全教育。
纪如卿不屑轻哼,“即便一百个王世安这样猪头也不是本公子的对手,是岳泽轩多管闲事。”
安小瑾哑口无言,果真是关心则乱,有许离忧那样神通广大的师妹,作为师兄的纪如卿又岂是任人欺凌的无能之辈。
柔弱的外表皆是蛊惑人心的,以貌取人,不可取,不可取呐!
回到纪宅,一直催促着回家喝药的公子却直接将端着药的卫离给关在了房门外,极为粗鲁却又不失温柔地先给安小瑾的手上药包扎,虽从始至终未给她一个好脸色看,但安小瑾却觉着此时的纪如卿最好看。
手包扎好后,安小瑾监督着纪如卿将药喝下后才慢悠悠地又回了铺子,而后与贞娘一道回了家。
翌日一早,尚在睡梦中的便被敲门声惊醒,半睡半醒间听到刘叔在院中与贞娘说着话,语气失了平静带着焦急与担忧。
“听闻昨日二少爷在外与林大人的外甥王世安起了冲突,昨天夜里王世安被人砍去三根手指,王夫人一大早便去岳府闹,非得让岳家给个交代,说是要二少爷赔三根手指……”
安小瑾猛然从床上惊起,匆忙穿上衣裳便打开房门奔向院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谁动了那只猪蹄?亲们猜猜看(*^__^*)嘻嘻……
☆、心疼
安小瑾气喘吁吁跑到纪宅,从卫离口中得知公子睡下还不到一个时辰,待要问卫离是否对王世安断指之事知情时,屋中传来纪如卿冷清不耐的询问声。
“卫离,何事?”公子的表达越发言简意赅了。
不是明知故问么?分明是听见她的声音了,还多此一问,安小瑾对着卫离撇嘴。
听到公子的询问,卫离也只含糊地应了声,随即对安小瑾做了个请的手势,意为:公子的寝房非头一回入了,彼此都是熟人便不拘小节罢。
安小瑾无奈,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因疾跑而尚未完全平息的急促呼吸顿了顿才推开了公子的房门。
纪如卿已半依靠在床头,面色极差,瞧着没什么精神头,安小瑾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昨夜又是放血之时,他必是遭了不少罪,正如许离忧所言,越到后面,放血的过程就越痛苦,毒是少了,可流的血短短两个日夜是补不起来的。
“我……吵到你了,瞧你气色不大好,还是躺下歇一歇罢。”安小瑾走到床边站着,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纪如卿只瞥了她一眼便垂下眼睑,瞧着像是就这般睡过去了。
清晨有些凉,安小瑾不敢扰了他,却又怕他着凉,是以弯下腰去替他拉了拉下滑的锦被,抬眼便对上一双幽深的凤目。
他根本就没睡,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朦胧,凤目中只有清明。
她索性在床沿坐下,低声道,“出事了,昨日遇上的那个无赖王世安夜里被人剁了三根手指,王家一口咬定是岳家二少爷做的。”
纪如卿挑了挑眉,平静道,“你一大早披头散发跑来,莫不是以为是我让人做的,是怪我连累岳泽轩?”
安小瑾忙不迭摇头,心道真是个敏感孩子,她并非是怪他连累了谁,而是来找他商量对策的,既然已成无法改变的事实,也只能想法子让岳泽轩不会无辜受累。
“姓王的作恶多端,指不定是那个仇家上门寻仇呢,即便是一命呜呼也不足为奇,只是二少爷待我有恩,且以二少爷的品性昨日已出了一口恶气,便不会再去下黑手。”
纪如卿听完,面色稍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如你所言,王世安的死不足惜,若是我下手必不会心慈手软。”
不管是谁做的,如今背黑锅的却是岳泽轩,说到底岳泽轩也是帮她才招来这样的祸事,安小瑾一时也没了主意,与纪如卿对视之后,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到屋中另一人身上。
才将药放到桌上的卫离察觉异样,抬眼望来对上两道充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