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明白了一件事,当你很惨的时候,就不要念叨什么“再惨一点”了。因为,事情真的会变得更惨一些。后来一段时间里他过的生活可以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八个字一句带过。
唉,说多了全是泪啊……
自从回到家里,吴少言的噩梦开始减少,也终于能好好地睡上几回。从医院回来后,他又在家里待了一个月,终于能够脱离拐杖走上几步路,就开始闲不住了。一面在他们公寓门口的饭馆打杂攒钱,一面找找看有没有自己能干的活。欠了林中里那么多,他真的也没心情在家里闲晃。
林中里对他刚刚痊愈就到处乱跑的行为持反对意见,可是男人也忙得要死,根本无暇顾及到吴少言的方方面面。
“你怎么来了?”晚上七点,饭馆里开始热闹了起来。正在擦桌子的吴少言一抬头,就看到林中里魏皓之他们和一帮人进了饭馆大门。
林中里对他温柔笑笑,“同事聚餐,这边菜味道好一点。”
“前辈,这位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发小吧!”正在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女孩,圆圆的眼睛,卷卷的头发,正饶有兴趣得盯着吴少言看,“你好,前几天我有些感冒,尝不出味道,煲的汤会不会很难喝?”
吴少言摇了摇头,和她问了声好。这就是那个小警花没错了。林中里揉揉小警花的头,“他每次都喝得一点不剩,我想尝都没份儿。”
小警花的脸红彤彤的,急忙说着,“前辈要是想喝的话,我再去做就是了。”
“雅座还有一间,我领你们去吧。”
“好啊好啊。”魏皓之大嗓门的说着。从他醒来到现在,陆展笙的案子还是没有破。倒是魏皓之因为经常来病房,外加喂食了不少香蕉的关系,和他熟络了不少,刚开始见他时的莫名敌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送人们进去后,魏皓之本来拉着吴少言喝酒,被他拒绝了。店里最近是因为人手不足才雇人的,既然做了,他当然希望可以好好工作。吴少言把店里的厨余拿出去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几只野猫围了上来,一边“喵喵”地叫着,一边吃着那些残羹剩饭。天色已经黑了,店里明明那么热闹,店外却显得颇为冷清。吴少言突然感到有些发毛,这种发毛的感觉很熟悉,来自于那许久未做的噩梦。他环顾四周,路灯可见的范围内什么人也没有,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叫声。野猫们听到狗叫,就会警觉地停下来,好像在确认着自己的安全。
他的神经也莫名地绷紧了,打算多干点活让自己忘了这些不愉快的感觉,一进饭店大门,一张神似梦中恶魔的脸出现在眼前——那是陆展笙的脸。
“吴哥,原来你在这?”“陆展笙”说话了,在梦中,那人可从来不会这么好好说话。想起梦中的那个形象,吴少言感觉背后起了一层j-i皮疙瘩。他顾不上回答,也顾不上思考,避开了那人,慌不择路地逃到卫生间里,颤抖着让自己镇静下来。
从卫生间出来,吴少言的j-i,ng神还是恍恍惚惚,老板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听见。
“小言呀。”老板喊了喊吴少言的名字,“你可以下班了,陪你朋友去吧!”这里的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为人豪爽,看到他朋友来了就让他去去玩,也不怕店里人手不足。
这时,吴少言最想要的是躲藏,自然也就应了。他跑到林中里一行人在的包间里。魏皓之看见吴少言进来,就咋咋呼呼说着要罚,他想都没想就灌了自己三杯酒。这下,其他人都沸腾了,非要拉他过去行酒令。吴少言喝了几杯酒,就被林中里挡了回去。“他骨折刚好,你们别灌他,我来喝好了。”
可是林中里的酒量实在太浅,没喝几杯就说自己要吐,吴少言只好扶着男人出来找地方吐。
“你刚刚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人了吗?”林中里一出包间,就拉着他走到过道里问着。
吴少言故作轻松,“我还以为你的酒量真这么浅。”
“我在问你话呢!”
喝了几口酒,胆子就大了起来。其实现在想想,那人与陆展笙只有五分相似,而且分明是个孩子模样,婴儿肥还没褪尽呢。说不定只是个自己认识的人,却被他搞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吴少言觉得丢人,就没讲实话,含糊地应了几句,“我就想试试看自己酒量大不大。”
林中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真是这样,本来以为喝不了几杯来着。”他急忙证实着。
说罢,吴少言打算回房。恍惚间,看到满脸鲜血的陆展笙站在他面前狞笑,吴少言的脸都僵硬了。果然自己酒量并不大么。
虽然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表情,不过应该很可怕,因为这时有个小孩经过他后看了一眼,立马就哭了出来。吴少言不知所措地安抚着小孩,他想和善地对小孩笑一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想到小孩看到后,哭得更凶了。声音大到小孩的父母来找他时,以一种谴责的眼光看着他。好像是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一样,他就是笑了一下呀。
因为这件事闹得整个饭馆都知道他把一个小孩给弄哭了。再次回去后,那群人以逃喝酒的罪名,又罚了他们三杯酒。林中里全帮他挡了,最后,还是被吴少言扛了回来扔在沙发上。吴少言把林中里的毛巾用热水浸了浸,又拿了一个盆打算给男人吐的时候用。“噗……”躺在沙发上的林中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