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死不死的,别提这字,晦气晦气!你也放心,母亲会养好身子,你也一样……先好好养伤,看你这样,为娘的这心头,看着就不好受。”
蔚明真点点头,听娘这么说,她也觉着,身上的伤是多了些。
但这伤,都是有价值。
有伤痕,传闻里再稍微一添油加醋,那卫彦……便是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淹没他。
因为和母亲见了面,母亲也振作起来,计划更改,对于卫彦,也要把之前商量的事利落的办起来。
蔚明真便道:“母亲,你出来太久,未免引起怀疑。到时,我们书信交往,若母亲甚为想念,可约见地方一叙。”
蔚明真思念兰氏,但柳姨娘那边不得不防。
母亲之前一直呆在院子里避不出门,如今忽地出门,又一副要夺回主母权利的模样,想必,柳姨娘那种人,不会一点不起疑心,这场恶斗,蔚明真这边无法亲自参与,但她会帮母亲出谋划策。
兰氏见她冷静异常,心想,她的女儿……似乎真的不需要她担心了。
这是好事啊……她也得像真真一样,不能萎靡不振,任由那毒妇在蔚家兴风作浪。
想罢,兰氏伸出手来,在蔚明真肩头轻轻拍了下,道:“好……真真,真好,老天开眼让你回来……真好……”
听兰氏语气一变,颇多伤感涌上心头,蔚明真笑着又眼里泪光一闪,头轻轻挨上兰氏的肩头,并不言语。
静静靠了会,兰氏吸了吸鼻子,深呼口气,才直起身,将手放下,看着蔚明真道:“那……那娘亲走了。”眼神依依不舍,一脸眷恋。
蔚明真见此,她何尝不想围绕在母亲膝下,可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压住浓浓情感,她双手放在兰氏肩头,道:“下回还能再见的。等令那柳姨娘认罪,卫家这边,女儿也解决后,娘亲就认我做干女儿……那往后,我也能名正言顺的叫您娘亲了……”
兰氏一听,觉得此法可行,便点头道:“好,好……”
说着,擦去最后渗在眼角的泪花,兰氏起身,和章妈妈走了出去。
兰氏身子还很虚,章妈妈扶着兰氏出去。
蔚明真和卫珩走出去,和兰氏章妈妈告别,待二人离开后,蔚明真站在门口,忽地一转身,伸手捂住了嘴巴。
卫珩见她肩膀耸动,透着一丝隐忍压抑的哭声。
心忽地一紧。
卫珩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头。
怀里的人并不说话,而是身躯微微发颤,竭力忍耐着,想压住声音,可越是忍耐,卫珩越能察觉到她心底深处那沉沉的痛意。
她想要将情绪压住,但是,人的情绪一直压着,早晚会崩塌的。
卫珩低头,覆在耳边,声音很轻,极心疼的口吻:“别忍着,在我这里,没关系……这里没外人,瞧不见的。”
蔚明真听到他说的,仿佛一下子找到合理宣泄的出口,一转头,头埋入了他的胸口。
娘亲刚才走时,蔚明真瞧着她的背影,那样消瘦,宛若没几两肉的骨架子。
一想到娘亲回去后,还要和那毒妇柳姨娘恶斗,谁知会发生什么?
若可以,蔚明真宁愿一切都能有她一力承担。
可是,不能……
连她,都要靠卫珩才能行动。
对于蔚家那边,她能和卫珩一起商量计策,献给娘亲以供参考,但终归,要直面柳姨娘挑衅的人是娘亲。
就像她和卫家的恩怨,解铃终究还须系铃人。
蔚明真埋在卫珩胸口处哭了一会,等慢慢缓过劲来后,才伸手撑起身子,掏出干净的帕子擦拭面上的眼泪。
待将眼泪擦去,蔚明真抬头看向卫珩。
一双眼略显红肿,但情绪在宣泄过后,显然好多了。
蔚明真:“我们也走吧。”
这会大晚上的,一直在外逗留,也不大好。
卫珩点头:“好。”
她受着伤,刚才情绪一再波动,很影响伤势恢复,身子本来也虚,并不比兰氏好到哪里去。
卫珩顾念到她的身子,便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扶着她下楼。
两人戴好帷帽,下了楼,直接大堂走出含香楼。
随后,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到卫家。
抵达卫家后门口,下了车,卫珩扶着蔚明真返回惜香院。
曾经是卫珩之母小李氏住过的地方,虽然之后随着小李氏去世这惜香院因是死过人的地方被暂时搁置,没人清扫,但这些日,卫珩已命人在搭理院落,已整洁不少。
蔚明真返回屋内,卫珩在隔壁,但他先命人过来给蔚明真清理干净后才进来。
卫珩命闲杂人等退到外面,关上门后,见蔚明真着一袭轻薄的丝绸睡衣坐在椅子上,安静望过来,脸莫名一烫,解释道:“今天丈母娘在场,有些话我没好说。现在也没人,刚好能说一些事。”
蔚明真看他眼神避让,很君子的做派,淡淡牵唇,便道:“好,我先上床。”
卫珩低低嗯了一声,便耐心等着蔚明真返身上床。
蔚明真走到床边,脱掉鞋子,随后掀开被子钻入里头,将枕头立起,随后人靠坐在上面。
枕头很软很舒适,不会压到背后的伤口。
蔚明真:“好了,你转过头来吧。”
卫珩听了,便转头,看到坐在床上的人,乌黑长发披散两肩,脸粉白,在灯光下,隐隐透出一丝静谧的柔光色。
人看着弱不禁风,但实则骨子,却极坚韧。
不然在,这身上那些伤,换做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