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店里唱曲之后才攒了些钱,只有二十两,妙姐姐别嫌弃,收下吧。”
苏妙惊诧万分:“纯娘,这可不成……”
“为什么?大姐、婵儿,连烟儿的都收了为什么就不能收我的?难道我就不是姐妹吗?”纯娘生气地说着,走到她面前把银子往她手里一塞,微微一笑,“虽然不多,我只是想为妙姐姐尽一份力。妙姐姐这么厉害,这点银子几天就赚回来了,到时还我就是了。”
苏妙望着她认真坚持的笑脸,前一刻还在为天文数字愁,现在却正在经历着惊涛巨浪般的心理波动。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苏妙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对着她粲然一笑:
“谢谢了,纯娘。”
妙姐姐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每一次她笑起来仿佛都能够温暖对方的心,望见这样的笑整个人也会随之变得柔软起来,纯娘莞尔一笑。
虽然有苏娴等人的出资,却还是不够数,苏妙想去鸽子楼考察一次。但因为连最基本的购买资金都没筹出来。去了也没用,反而会麻烦万老板。可是她又想不出快筹钱的好方法,虽然她手头还有一箱子黄金。可那是回爹给回味准备的,尽管回味不知道,但等哪天回味想通了要回家时她还得还给他,由她保管并不是她的东西。自然不能动用。
心里犯愁,鸽子楼卖得急她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不能去借高利贷,认识的朋友赚的都是血汗钱她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于是抓耳挠腮起来。
苏妙要在丰州买酒楼的消息胡氏第二天傍晚才知道,自然很生气。直接将她从厨房叫到后巷。
“真是人大心大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连说都不跟我说!你现在长本事了,看你娘没用了。所以你们姐几个合一块瞒着我!你竟然跑去丰州见那个混账畜生,我却现在才知道。老娘真是要被你这个死丫头气死了!”
苏妙料到自己会挨骂,只是这顿骂来得太快了。谁能想到说漏嘴的人居然是素来少言寡语的苏婵,不,苏婵那丫头根本是故意的,她竟然去问胡氏手头有没有体己的拿出来赞助点,她该感谢那丫头如此为她着想吗?
苏妙垂着脑袋,讪讪地笑。
“我问你,难道你还对周诚那个混账抱着从前的那些想头?”胡氏盯着她,气冲冲地问。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把品鲜楼拿回来。”苏妙严肃地回答。
“周诚离了品鲜楼之后,怎么又回到已经换了东家的品鲜楼,还做了厨长?”胡氏追问。
“……谁知道,大概是新东家比较欣赏他的手艺?”胡氏的问话有些敏锐,好像对这件事有了怀疑的猜测,不过她还是不愿将心中的猜测说与胡氏听。胡氏过去对周诚很好,这个年岁她不想让她再为亲人更深的背叛伤心。万一胡氏深陷在后悔不该收留周诚中无法自拔,这样的结果就没意思了。
胡氏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半天,把她看得额角都快冒汗了,才淡淡地说:
“我也没多少体己,你爹的事把家里的银子全花光了,我这两年也就攒了二十两银子。不过家里的房地契在我手上,你若看那酒楼合适确实想买下,回头我把房地契给你,你卖了吧。”
“啊?”苏妙诧然地张大嘴巴,卖房子这么大的事说得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反正你也长本事了,你那姐几个也都不反对,长到这么大,他们三个头一回心这么齐,这么信你。”胡氏的语气很平顺,其中又含了点欣慰和百感交集,仿佛因为这样的凝聚力安了心似的。
信她啊……
苏妙心里一动,她总算明白了这两天她胸腔内起伏汹涌的波动究竟是为什么了,无论是苏娴、苏婵、苏烟还是纯娘,他们都是因为信任她才没有犹豫地将自己辛苦积攒的体己交给她,他们之所以想帮助她也是因为他们全心全意地信赖她。
信任,真是一种奇妙又力大无穷的东西。
“娘在骂二姐吗?”厨房的后门处,苏烟把脸挤在门缝里,担心地小声问。
“大概是吧。”苏婵漫不经心地道。
“都是因为三姐啦,若不是三姐去告诉娘,娘也不会知道!”苏烟嘟起嘴抱怨。
“少废话,就是要让娘知道,咱家最值钱的东西在娘手里呢。”苏婵眼白一翻,不耐地说。
“什么东西?”苏娴一愣,狐疑询问。
“房地契。”
苏娴苏烟先是一愣,继而同时用左拳轻击右掌,齐声说:
“还真是!”
苏婵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立在灶台前的回味望了他们一眼,却听胡大舅颇有感慨地笑道:
“妙姐儿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跟当年的阿东一样,心气高有脑子不服输。”
回味没有做声。
苏老太也知道了,跟胡氏一样把苏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的话与胡氏如出一辙,只是她没联想起周诚和苏东那件案子的关系,只当周诚是个没人伦的“畜生,混账”,当着苏妙的面足足把周诚骂了一个时辰,才在苏妙快睡着时从被褥底下摸出一个五十两的匣子:
“你爹从大牢里出来病着时给我的,是他以前攒下的,悄悄给我让我留个棺材本,你拿去吧,反正你能挣钱,到时候算了利钱还我。”
“……”短短两天时间苏妙已经摸透了全家人的私房钱小金库,奶奶的这笔棺材本还是尽量别让老娘知道,若老娘知道她以为家里穷得叮当响时老爹却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了奶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