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又滚了一圈,既然他惦记着报恩,那就索性惦记得久一点吧,最好能让她一生平顺,安康富贵,再嫁一个好夫君,体会一下夫妻恩爱是神马赶脚。
他们这对夫妻之间,大概也就剩下这一丢丢情谊了。
前世,她为他而死,今生,他还她富贵。
如此两不相欠,真好,真好呢。
——
虽说是太子送来的东西,但李萱也不能吃独食不是,让人捡了些首饰和布匹出来,然后请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过来,挑些喜欢的回去。
李萱让人一请,李元就过来的。
李珍呢,纠结了一会也过来了,她不想过来也不行,因为崔氏指着她鼻子骂:“你个傻丫头,跟小五娘置什么气,她多大,你多大,何况你是京师里有名的才女,由孔先生亲自启蒙,书画双绝。小五娘呢,不过是泥坑里滚出来的赖丫头而已。
五房在青州多年,一直任别驾,看他们这次回来,一车一车东西看似不少,却都是零碎,全是一些吃的用的,没甚稀奇,想来家底也不丰厚。你看小五娘脖子上挂的金锁,还有身上带的饰物,真真叫一个寒颤。
这丫头,跟她多说几句话都能沾染上寒酸气。
不过,太子送来的东西却是好东西,那可都是御造,能得个一两件都了不得,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还不赶紧过去。”
李珍骨子里有点小清高,虽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却也看不上崔氏那副钻到钱眼里的架势,甚至打骨子里瞧不上母亲,觉得她无才粗俗,蠢笨势利,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为人掐尖好强,最最俗气。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李珍扭过身,生气。
“蠢货!”崔氏一指头对着她脑门戳过去,气得胸口发闷,她这么能干的巧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丫头,榆木脑袋,“什么都是假,只有银子最真,你赶紧给我过去,若是不过去,前个你说要买的画画的颜料就别买了,没钱!”
“娘——”李珍气得跺脚,母亲怎么总威胁她,想想她真是命苦,别人的母亲不是大气高贵,就是温柔善良,只有她母亲,又市侩,有粗俗,还总动不动就胁迫她。
李珍内心再不愿意,最后还是被崔氏推出了门。
崔氏不放心李珍,还抓过李珠叮嘱:“一会看着点你大姐姐,帮你大姐姐挑点好东西。”
闻言,李珠羞涩一笑:“母亲说笑,大姐姐书读的多,眼力最好,女儿哪里比得上。”
这句话说得崔氏心里舒坦极了,别看她面上看不上李珍,嘴里总嫌弃她木,清高,其实内心是以女儿为荣的。
女儿漂亮又聪明,书读的多,琴棋书画样样出色。
以后定能许个好人家,她再给她多攒点嫁妆,这辈子就完美了。
心里高兴,嘴上还是要损几句的,“书的多有何用,人都木了。”崔氏瞪了李珍一眼,看似生气,但嘴角却一直上翘。
见状,李珠识趣一笑,没有多言。
——
三人差不多同时到李萱的房间,李萱正趴在书案上,认真摆弄一只碧玉马。
这玉可真好,通体碧绿,半点瑕疵都无,莹润至极,哪怕李萱前世是做过皇后的,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但在看见这马匹时还是忍不住咂舌。
啧啧啧,萧瑾可真舍得。
哎呀,哎呀呀,果然媳妇不如恩人呐。
前世,他可是半点东西都没送过她,就这,还嫌弃她铺张奢靡呢?她奢靡个屁,历朝历代,都找不到比她更简朴的皇后了。
如今可到好,居然随手送她如此贵重之物,还成箱成箱地送。
女人啊,对礼物就是没抵抗力。
李萱抱着碧玉马笑得开心极了,前世因,今世果。
她前生种的因真是不错,算是萧瑾有良心。
看见李元等人,李萱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甜笑叫人:“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你们来啦,快坐。”
看见李萱怀中的碧玉马,李珍目光微闪,而后不屑地偏了偏头,仿佛目下无尘,一副清高模样。
不过是一件小玩意,也值得如此,眼界如此之低,大概也只能被金银所累。
李元倒是表现得可圈可点,对着李萱怀中的碧玉马一番惊叹,反复看了半晌:“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碧玉,这么大一块极为少见,雕工也精巧非常。”
李萱附和着点头:“嗯嗯,我最喜欢这件了。”
李元笑道:“妹妹属马,这件极相衬。”
“是啊,和我是一对。”李萱笑眯眯点头,然后指着箱中的几样东西,“这是妹妹的心意,姐姐们看喜欢哪件,随便挑。”
她大手一挥,豪气十足。
李珍这个时候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向李萱手中的碧玉马:“妹妹可是说随便挑?”
“是啊。”李萱爱不释手地摸着小马。
“妹妹可真大方!”李珍感叹一句,然后伸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露出一只白嫩小巧的耳朵,细嫩如珍珠,仿佛散发着淡淡的珠光。
她眼皮微垂,目光轻忽,神色带着微笑的戏谑,仿佛在期待什么好戏一般:“既然妹妹这么大方,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李萱摆摆手,笑得越发甜美,“自家人客气什么啊。”
“呵——”李珍低头轻笑,目光轻轻扫过李萱手中的碧玉马,“若是姐姐看中的哪件,妹妹可不许舍不得。”
李元、李珠从小和李珍一块长大,知她甚深,现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