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们占了一个庶字,尤其是李珠,庶子的庶女,待日后分出国公府,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受邀菊花宴的郎君多是王孙公子,或是公爵府上的嫡子,他们怎么会求娶庶女?
既然是相亲,当然要男女身份相当,又不是选妾侍,只挑容貌身段,而且妾侍也根本不需要相看,一顶小轿直接从侧门抬进府便是,哪里敢劳累长公主张罗。
李珍李珠二人的父亲是国公府庶子,又是白身。按理说,二人根本不在邀请名单之内,提前二人也没得到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接到帖子,点名二人。
两人受宠若惊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忐忑不安,担心这帖子是不是送错了?万一是公主府下人出纰漏,到时再将帖子收回,她们可就难堪死了。
最糟的是,让她们空欢喜一场,有些时候给了希望再收回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呢。
二人心头忐忑,连上课都安不下心,整日忧愁,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菊花宴当日表演什么才艺好呢。更忧愁,这是一场误会,她们根本没被邀请。
直到后来,府中打听到,这次长公主送了很多帖子出去,好些庶女庶子都被邀请到,二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真好,是真的呢!
学上的适龄小娘子也基本都收到邀约,大家都无心上学,先生通情达理,索性放众人几日的假,让大家回家好好准备。
——
菊花宴当日,天还没亮,李萱就被冯氏从被窝里薅出来,呜呜呜,好困啊,让她再睡一会行不,宴会不是巳时开始么,现在还不到卯时,中间差了两个时辰,至于么,至于么!
她眼睛根本睁不开,大头娃娃似的,直接往冯氏怀里拱,一叠声地撒娇:“娘,娘亲,好娘亲,萱萱困,让萱萱睡一会好么。”
搂着怀里软软香香的小人儿,冯氏心里爱得跟什么似的,不住地亲她的脑门:“娘的心肝啊,最会闹人,往日也就随你了,今日可不行,长公主举办的菊花宴,咱们宁可少睡点,也千万不能迟到。”
说完,冯氏摸了摸李萱半长不短的乌发,轻声念叨:“萱萱听话啊,待会到了落英园,可要警醒点,咱们规规矩矩的,多看少说,别被人看低了去。”
女儿还小,而且刚受了惊吓,冯氏不想把话说的太重,吓到她,寻思着只能自己注意点,多看顾她,别惹了祸事,受人欺负就好。
李萱第一次撒娇不成,被冯氏难得强硬地抓她起来,沐浴更衣,洗簌梳发,不仅穿上好看的齐胸襦裙,戴着许多首饰,甚至还上了妆,额心点了朵小梅花,红彤彤。
李萱瞧见了,对着镜子直乐,好傻哦:“娘子,您怎么不给我点朵菊花,这才应景呢。”
知道李萱是故意,冯氏没好气地睨她一眼:“菊花那么多细细花瓣,点上就是颗大毛虫。”
冯氏自小在乡间长大,是真正见过大毛虫的。上辈子,她一直很忌讳旁人拿她出身说事,也从不提幼年时候的事,这会如此自然地说出大毛虫,毫不掩饰自己的出身,倒叫是李萱多看了她几眼。
唔,果然是不一样了呢!
人啊,有了底气,就会自信。
装扮一新,李萱被冯氏硬逼着吃了十块糕点,干噎下去,期间只给她喝一小碗燕窝粥。
李萱控诉地瞪着冯氏,看着小女儿一脸委屈,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冯氏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
点点李萱的小鼻头,嗔道:“不过是没给你粥喝,看你那张小脸绷的。乖啊,咱们不喝水,落英园确实有更衣方便的地方,不过咱们最好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不然表演才艺的时候,或者与人寒暄,你突然提出去更衣,多不好。”
说完,冯氏又想起一件事,将一盘子糕点往李萱身边挪挪,问她:“要不要再吃点?”她是知道自己女儿饭量的,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事,最好在家吃饱点,可别在长公主面前一直下筷子,只知道吃,那就太丢人了。
她还期待着,李萱这次能给众人留下点好印象,以后议亲也便宜。
不吃了!
李萱傲娇扭头,一口水都不给喝,是要噎死她么!
不吃就不吃,冯氏将盘子放回去,拿帕子给她擦擦嘴巴,又递过香香的漱口水让她漱口,漱了四五遍,凑过去闻闻,哈气都是香香时,才停止。
上下打量着李萱,并无不妥,冯氏就带着她去正院给老夫人请安。
过来正院时,崔氏带着李珍和李珠早就侯在侧间,老夫人还没起呢。
冯氏带着李萱一进门,三人目光就齐刷刷落在李萱身上。
早就知道这小丫头生得好看,没想到捯饬起来居然这么好看。
崔氏忍不住瞄了一眼又瞄一眼,刻薄话都说不出口。李珍的视线更是死死黏在李萱身上,从她的妆容,额头上的梅花,头上的首饰,身上的衣服全都仔细打量一番。
看了两眼,李珍就忍不住捏紧了帕子,出门之前她还自得于自己的装扮,对李珠那身小家子气十足的打扮不屑至极,想着,自己这身装扮就算不出彩,但也绝不会丢人。
本着友爱姐妹的心,她还将自己的一支珠钗借给李珠,让她戴着。然后想到李萱刚刚回府不久,没参加过这样高规格的宴会,恐怕没有合适的衣裳,她长自小地方,冯氏出身也不高,别打扮得不伦不类,丢了公爵府的人。
正想将自己从前的衣服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