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不喜欢战争,也反对东西二凰打仗。
“元光和你说了卦象吧?”赵瑞提到卦象,拿毛笔的赵并也顿了一下。
在太女面前赵冉没有丝毫慌张,道:“东凰会胜。”
等太女出去,赵冉柔声道:“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做什么?”
“朕一直在等这场大战,和你过几年日子,都没那么期待了,”赵冉道,“你希望田静胜,还是朕胜?”
赵瑞看一眼赵冉,道:“我希望你们不打,你们会听我的吗?”
赵冉摇摇头,道:“停不下来了。”
建武之乱死了数十万人,这一场旷世大战又要死多少人?
“好了,回去吧。”大军已去,赵瑞拉着赵并的手。赵并眼里有泪花,抬头看着赵瑞。
赵并跟赵瑞走着,慢慢道:“殿下不想母皇胜利吗?”
赵瑞低头看赵并,赵并没有把手从赵瑞手中抽出。之前赵并向赵瑞问嫯国七王,现如今的嫯国女皇。
赵瑞迟迟不说话,赵并把手从赵瑞手中抽出:“殿下你先回吧,并儿再去处理些政务。”
赵并和盖陶往书房去,盖陶回头看一眼殿下,殿下还在原地看着她们。
等收到军报,已经是三个月以后。赵冉很懂西凰忽来忽去的作战特点,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方针,西凰没讨到什么好处,赵冉按照她的节奏慢慢地布防。这一仗她确实准备了很久。
从军报上看,东凰略占上风。
待在安京,前线传回来的军报也不是很及时,差不多过半个月,朝官们高歌颂德赵冉用兵如神时,嫯国女皇亲征了,这可是出了名的神将,第一役就给东凰来了个措手不及。声东击西,逼得赵冉出兵应战。
“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这么短时间就偷袭了此处!”帐子里热闹,七嘴八舌的人指着地上的图,图上押了不少金银首饰。
“哪里是半月前出兵,早就出兵了,一直掩人耳目!”主家笑着,将图上的首饰都扒了,“快,掏钱掏钱!”
其他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首饰扔给主家:“再来再来!”
地图卷着赢来的金银首饰,主家抱着出帐子,伸手摸出手镯看成色。旁一人道:“哟,好镯子。”
“那是……嘶……”主家看腰间的刀,旁人拿刀近前:“主家在军中有人?怎么这么了解战况?”
“小妹妹,”主家看一眼七八步之外的护卫,又看着旁人,“这样就不够意思了,输不起就别来赌。”
主家当这人是刚才输了的赌徒。
这人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眯了一下眼睛,从自己怀里掏出了珠子,放到主家的怀里:“小妹不赌,有一事要问。”
“墨。”赵瑞收起竹简,看一旁的赵并,赵并提笔不下笔,笔尖的墨珠要滴到奏章上了。
赵并这才回神,将笔润了润重新批阅。
“给你一匹马,你是不是要上前线了?”
“不用马。”她心已经在前线了。
“我心里挂记母皇。”听到前线的消息,赵并有些担心。
“你待在大后方,磕不着碰不着,心态都没有前线的皇帝稳。”赵瑞道。
“您是稳,您根本不担心母皇的死活。”
“说什么?”
赵并闭上了嘴。看赵并心不在焉,赵瑞是想安抚,怎么安抚?她老娘没那么容易中套,这场仗一时半会完不了。
打了三四个月的仗,两军第一回正面交锋,如果不是赵笙设计,有可能还要延后半个月一个月。赵冉训练的军队,吸收了当初赵瑞济军的作战经验,要采取之前的硬碰硬,肯定没有什么胜算。西凰人的体格本就更威猛一些。
第一回东凰落于下风,第一回后又有三四回的正面交锋。
帐子里有些不真实的安静,纷纷拥着一人,那人满头大汗,从外面跑到帐子里来。她举高了手,伸出三根指头,另一手攥着,伸出两根指头。
“三万两千人!”
“只死三万两千人!?可不可靠啊?听说血流成河,尸体烧三天都没烧完!”有人懊恼地将手里的牌子扔掉。
“死这么多人?死这么多还在打?”有人咋舌。
帐子里嗡嗡地响,显得刚才的安静更不真实。
“快走!官府来人了!”有人在帐口喊,这一喊,帐子里的人全乱了。
“嗨!没给钱呢!”
“这时候还管钱不钱的!你想蹲大牢吗!”
“蹲大牢也不能赖账!回头再找你们算!”
知道这种私下赌博,中洲官府进行了管制。除了动用武力,也做了道德教育,如今这乱世谁都逃不了,别一个个活得跟个蠢蛋。有人就说,能活一天是一天,开心地活。
逮了几个“开心人”,送去看押又喊冤枉,说民女只是路过。
嗨这路得还挺隐秘。
硝烟燃起,赵笙提着长戟夹了一下马肚,从西凰的军队里走出,她目光坚定看着眼前的敌军。敌军很快分开了一条道,从中走出一人。那人没什么变化,赵笙拧紧了手中的戟。交战这么久,这还是她们头一回在战场上见面。
赵笙率先过去,后面的嫯军发出了欢呼声,没有什么比主将上场更振奋人心。
“陛下!”见赵冉蹭马肚子,后边的将军喊道。
“且试试。”赵冉道。
赵冉迎面前来,赵笙微微弓着身子随时都要进攻赵冉。
“还没当面恭喜嫯皇,嫯皇果然办到了。”赵冉促狭了一下,“不想知道她吗?”
“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