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车门，往外走了几米，开口道：“华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赵启华：“你今年多大了？”

边泽沉默了几秒才说：“三十了。”虽然话题转换得有些快，但依照他的性格，也只会问什么，答什么，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说。

“哦，一晃都十几年了。”电话那头，似乎也在抽烟，呼出的气息通过听筒缓慢地传了过来：“苏瘸子的事，你处理好了吗？”

边泽皱眉看着远方，良久：“我放了他。”

赵启华冷笑一声：“阿泽，你知道小野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了保他，我可以不惜除掉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

见边泽不说话，赵启华继续说道：“当然，我赵启华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

边泽回到车上，赵野正在接电话。

“你他妈再说一遍？”

赵野接完电话，偷偷地瞄了一眼刚上车的边泽，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眼神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赵野咳嗽了两声，也不敢看边泽，只低声说了一句：“泽哥……苏瘸子……死了。”

边泽淡淡出声：“怎么死的？”

赵野说：“在去机场的路上，车祸。连同司机三人，都死了。另外一个人，应该就是他妈。”

“我知道了，先回去吧。”

赵野从边泽的表情里根本看不出丝毫情绪，他不知道边泽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清楚，越是平静，这暗地的波涛就越是汹涌。刚才他们去画室，大门紧闭，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人。苏瘸子的话让他不由得心里一紧，刘佳到底有没有出现在井口巷？苏瘸子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而苏瘸子的死，又能否让这件事彻底了结？想着这些问题，赵野不由得皱起了眉。

*

车里，许飞拥着刘佳，就像是在框一个婴儿般。

一路上，刘萌对于整个事情都有点云里雾里。起初，她只是接到张寻的电话，说是这边有情况，要她赶紧过来支援。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不想，只是一个走丢了的精神病患者。她了解张寻的性格，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对工作以外的事情都不敢兴趣。她追了他那么多年，哪怕她是刘山的独女，都没能让这座冰山融化。而现在，张寻的行为显然让她有些疑虑。

刘萌的这种疑虑，转换成行为意识，白晓就有些不自在了。

刘萌已经盯着白晓看了很久，白晓起初只是有些尴尬，但碍于情面，又不好多说什么。现在这种赤裸裸的方式，让她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白晓抬眼：“刘警官，你盯了我这么久，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刘萌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兴许是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赶紧把脸别了过去。

可不到两分钟，这双眼睛又直勾勾地盯了回来。

白晓有些烦躁：“有什么话就直说。”

良久，刘萌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你跟张警官……”

白晓冷笑了一声：“你这来回看了我八百次，就以为我跟你的张警官有问题啊？”

刘萌低声说：“不……不是我的张警官。”

白晓无语，这个刘萌，明明满脸写着张警官，竟然还能否认？

“我跟他总共加上今天才见了两次面，所有你大脑里yy的，都不成立。”

刘萌低下了头，白晓觉得她很单纯，也不好意思说话太重。她叹了口气：“喜欢就追，扭扭捏捏的，你那张警官即使不被我拐跑，也会被别人拐跑。”

开车的警察从后照镜里看了一眼，笑了笑说：“人家说得对，小萌啊，你喜欢张寻那么多年，早该表白了。”

刘萌看了开车的警察一眼，皱眉道：“王哥！别说了……”

那姓王的警察见她这副表情，摇摇头，不再说话。

白晓耸耸肩，也不再说话。

之后一路无话，一直到刘佳家里。

刘萌送完刘佳就跟着警车走了，刘父本来一直责怪刘母瞒着他，但看见刘佳回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许飞的出现，倒是让两位老人有些吃惊。后来经过一番细说，知道许飞就是刘佳以前的男朋友，刘佳父母心里一时百感交集。许飞感天动地地表明要照顾刘佳的后半生，刘佳父母本想拒绝，不想耽搁人家，但看刘佳如今模样，再加之许飞执意如此，也只得认了这个女婿。

一切安定之后，白晓准备离开。临走前，许飞把她叫住。

许飞说：“白晓，这些年来我恨你。我恨你自作主张从我身边带走刘佳，我恨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我更恨你，害了刘佳的一生。”

白晓心里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想了千万次该如何面对许飞，可当真正见面，听见这些话，心里还是悲痛万分。许飞的话，让她把这些年来隐忍在心里的痛楚全部裸.露出来。她是个罪人。

“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对不起还能再说些什么。

许飞冷笑一声：“我最他妈烦的就是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世界哪会有那么多悔恨？”

他叹了口气：“但是，你照顾刘佳这么多年，这份情我得谢你。”

白晓回头看着许飞，这个当初那么美好的少年，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是何等地让人痛彻心扉。

许飞说：“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但从今天开始，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把那人揪出来，我要让他跪在刘佳面前磕头认错。”

他接着说：“白晓，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