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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则住的医院是全市有名的大医院,医疗设施齐备,卫生条件好,环境清幽,还修了池塘供那些病人下楼散步。沈风月无心欣赏医院内部的美丽风景,一心记挂着卫天则。
他在来的路上买了一束康乃馨,到了病房后便c-h-a在花瓶上。
医院拥有这世上最单调的颜色——白色,铺天盖地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显得既冰冷又冷清。人处于这种无边的白色中都会多出几分脆弱来。
现在花瓶上c-h-a着一束粉色的康乃馨,俏皮的粉色放进这大片白色中,平添了一丝生机。
卫天则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白色的被褥盖在身上遮住了伤口,但沈风月猜得到他伤的极重。卫天则手上还输着液,支架上挂着好几瓶要输的药,他眉头紧促着,想来睡得不安稳。
沈风月拖了两个板凳到床前,卫天则睡得浅,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将他吵醒。沈风月拉着齐元坐下时发现他已经醒了,他对上卫天则半睁的眼。
“天则,我和齐元来看你了。”
半睁的眼眨了眨才完全睁开,卫天则看着他,微微张了张口,艰难地发声:“嗯。”
“你想喝水吗?”他注意到卫天则的嘴唇干得已经有些起皮,可能很久没喝水了,“你现在还不能直接喝,我拿棉签沾点在你嘴唇上。”
“嗯。”
沈风月去接了杯水,翻出柜子里的医用棉签,沾着水往他嘴上擦。
沈风月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这件事如此单调枯燥他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做得极细心,一遍遍往卫天则唇上沾水,点滴的水透过嘴唇缝隙流入卫天则口中,虽然少但他已经满足了。
看做的差不多了,沈风月才停手,他将纸杯放在一边。
“你呀……”替卫天则掖了掖被角,他叹息出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卫天则眨了眨眼睛,眼睛中带着光。
沈风月想着他这样躺着挺无聊,就提议道:“我给你讲故事吧,打发一下时间。”
“嗯。”卫天则同意了。
于是沈风月就开始讲,他说话风趣,故事讲得栩栩如生,十分动听。卫天则听得心里高兴,面上带着笑,但他不敢笑得太过,怕伤口被挣开。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都充斥着轻松和愉悦的因子,卫天则因为沈风月能来看他而高兴着,沈风月因看他伤势好转而高兴着,唯独一个人截然相反。
齐元觉得这一切刺眼极了,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进不去他们的世界,被拦在外面。
他开始恶毒地想,埋怨昨晚那人怎么不斩草除根,埋怨昨晚有人经过阻挠了那人……
他真是,真是嫉妒,嫉妒得要命,嫉妒得发疯,嫉妒死了。
“天则,齐元也来看你了。”被突然提名,齐元看向他,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卫天则。
卫天则微微点了点头,对这并不感兴趣。
沈风月知道他还在生气闹别扭,就不再提齐元,只跟他聊其他的,气氛又回暖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沈风月和齐元就跟卫天则告辞,虽然卫天则看起来还意犹未尽想要挽留,但念着不能打扰他休息,沈风月还是执意走了。
“要记得多来看我。”
沈风月点头说知道了一定会的。
出了医院走在路上,沈风月跟旁边的齐元说话:“你说卫天则怎么就这么倒霉撞上这种事情了?”
齐元刚想回答,就感觉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紧接着就被另一个人格掌控。
【你占了那么久,该我了。】
“是呀,真倒霉。”他跟着叹气。
“唉。”沈风月没有太多说话的yù_wàng,又长叹了一口气。
他一沉默齐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一路无言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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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潜伏在暗处,即便抓不住他,日子也还是要照常过的,沈风月之后的几天除了照例收到凶手的情书外,日子过得很平稳。
日常学习,周末时就去医院看看卫天则。
但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在学生时期,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固然会很受女孩子的喜欢,但她们都很羞涩内敛,通常只会写写情书来倾诉爱意,极少有人会有勇气当面告白
——但今天沈风月遇到了。
那个女孩子的胆子可以说是很大了。
沈风月当时正在辅导齐元题,刚画了几条辅助线要讲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她喊道:“简言!”
沈风月好奇地抬头去看,那女孩子还带了几个小闺蜜,一见他真的有反应便兴奋地尖叫起来。
那女孩子也羞红了脸,但还是大胆地说道:“简言,你出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班上人一听就知道有情况,当即停下手中的东西,开始起哄。
沈风月觉得不能让人女孩子尴尬着,想也知道这是要向他表白的。他放下笔,让齐元先自己看看剩下的题,他去去就回。
齐元握紧了笔,在题上不停地戳着小黑点,气急了在纸上狠狠画了一把大叉,笔尖划破纸张。
外面人起哄的噪音很大,他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于是起身跟了上去。
女孩子叫沈瑶,是其他班的班花。个子娇娇小小的,有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她将头发披散着,在边上别了一个小巧的发卡。为了来见心上人,还特地抹了嫣红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