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出去后, 陈白将手伸进枕下,摸到了那把刀蒙古刀,上面花纹质地坚硬。
他闭着眼,忽然记起自己是喜欢演戏的。
他睁开了眼睛。
顾左端着煎蛋进来的时候,陈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甚至吃了两粒药, 他神采奕奕,是少见的j-i,ng神焕发的模样。
顾左问:“你怎么起来了?”
“别打扰我, 我在想事情。”
陈白虽说洗漱完整, 但还是坐在床边上, 眼神转动, 在思考着什么。
“好好好, 我不打扰你。不过, 你先吃点东西?”
陈白根本没听见顾左在说什么,他转动的眼神落到了顾左身上:“你看没看过我拍戏?”
顾左摇摇头,很诚实的说:“没看过。”
陈白站起, 走到顾左身边,接过装着煎蛋的盘子,说:“让你见识见识。”
他是个欢快的样子,顾左笑着说:“想演戏了?”
“对啊。”陈白一边吃着煎蛋, 一边说,“你看, 我的规矩是换一任金主演一部戏,你j,i,an.完我之后, 我还没演过戏,我多亏。”
他说得有理有据,顾左笑着说:“可我不能让你拍戏,顾氏和青翰不同,顾氏文化传媒部分归我弟弟管。——就算他同意,我也不敢让你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你这个弟弟,昨天来了吗?”
顾左将陈白嘴边的蛋渣擦掉,接着说:“来了。戴眼镜的那个,叫顾右。”
陈白嘲笑了顾家的起名,顾左也深有同感:“如果我能决定,我一定不叫顾左。——可我决定不了。”
“我看他和你说话恭恭敬敬,原来你们面和心不和。”陈白点头说道。
“不但面和心不和。”顾左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陈白笑:“那最好死的是你。”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西门庆死了潘金莲便被武松剖了心。——你该盼着我多活才是。”
他靠近陈白的耳畔:“我是舍不得你的,我死那天,一定带上你陪葬。”
陈白向后躲了一步:“我和你好像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深,深着呢。”顾左意有所指的说。
陈白将吃剩的盘子送到顾左手里:“和我有深交情的多着呢,轮不到你。”
他推了一下顾左,要离开,顾左做心痛状:“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你也有两个多月了吧?怎么你就这么绝情?”
陈白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见顾左这般表演,便又回过头,对顾左说:“我就是这么绝情。你最好再疼些,直接疼死了,说不定我念在咱们两个多月的‘情谊’上,少笑几声。”
说完,不等顾左再说话,便笑着开门走了。
顾左将陈白吃剩的煎蛋放进嘴里,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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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吃完了,擦擦嘴,换上西装,出门。他出门不久后,陈白也换了衣服出行。
梁飞在的时候,顾左用梁飞做司机,而梁飞被罚了一周,顾左只好亲力亲为自己开车。
至于别人,顾左信不过。顾家家大业大,人事复杂,谁知道司机是不是哪个叔叔弟弟的人呢?
陈白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是西城,但他相信池青的能力。
果然,陈白在别墅外面的路口东张西望了会儿,便有白色轿车停在了他身边。
上车,系好安全带,池青发动了车子。
“池青,你的速度变慢了。上回去聂以诚家接我,你可只用了半个小时。”陈白看着池青说。
池青专注开车,没有向陈白这边看。但他侧脸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简直是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神情。
陈白出门前在口袋里放了一些糖,他独爱那种味道怪怪的硬糖。剥开糖皮,用二指夹了递到池青嘴边。
池青嘴唇紧抿,是个不配合的态度。
陈白再送近点,几乎挨到了池青的嘴唇,池青还是没反应。
陈白收回手,自己将糖果吃下,味道不是甜也不是酸,既甜又酸,还有别的怪味,总之是陈白喜欢的味道。
他用舌头把糖推到一边,右腮鼓了起来;再推到左边,左腮鼓了起来。
“池青,你不爱我了。”陈白边欣赏倒车镜里自己的表情,边说。
池青没有理他,他自顾自的说:“从我去《绝恋》剧组,到现在,有小半年了吧,你像人间蒸发一样。”
他转头看池青:“你不理我,我找你,你还这幅样子。——停车,我要下车。”
“陈白,你不要再闹了。”池青专注开车,车开得不慢,他的心也急。
陈白不支声了,他等着池青说话。
池青呼出口气,转过头,勉强对陈白笑了一下,说我们到地方再说。
陈白看出池青是真的有心事,说不定是他失恋了呢?反正陈白今天心情好,充满了干劲儿,不急这一时,便没心没肺的自己玩,不理池青了。
他给郑婉秋发消息,说自己秋眠结束了,让她赶紧来御前伺候。
不出意外的,被郑婉秋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什么恋爱不能影响工作,什么既然睡了就要为自己争取利益,打了长长一大堆,要不是陈白事先和她说池青也在,这小姑娘能发几个小时语音教育陈白。
陈白听着消息音一条接着一条,叮叮咚咚,感觉是久违的舒爽。
池青的车和顾左的车,一黑一白,驶上了不同的路,但殊途同归,他们一前一后,都将车停在了一家高级会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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