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明瞪着一双杏眼,神情有些冷漠,她披散着头发,看样子是生气了。
在他面前的男子脸上带笑,很有些阔少的不羁:“明明,都是老同学,给点面子嘛。”
萧明明怒气未消:“都是老同学,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劝我去……”
肖宇清不笑了,他有些严肃地对萧明明说:
“明明,正因为是老同学,我才来劝你。魏琳娜你知道的,等她下手,就不是劝这么简单了。”
萧明明有些颓然:“宇清,我不想在她手下了。”她摇着头,“我做不到她给我的‘人设’,我更做不了那些龌龊事。我答应池青,拍完《乱世情仇》,就去唯艺。”
肖宇清有些惊讶:“你不怕魏琳娜报复你?池青她不敢动,你可就不一定了。”
“报复就报复吧。她有她的处世规则,可她说服不了我。”萧明明决然地说。
“明明,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萧明明只是摇头。
从萧明明住处出来,肖宇清给魏琳娜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魏琳娜来电。
“linna姐”
“宇清,萧明明不能留了。顾家得不到玉,想听个玉碎的声。——我也没办法啊。”
平静的接完电话,肖宇清手攥成了拳头。
“妈的!”
陈白瞪着眼,比刚刚写“合约”的时候还要严肃几分。
聂以诚下床,站在床边的地板上,俯视陈白,这个半个小时之前还对他说“你真好”的人,现在翻脸就对他说:“出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聂以诚问。他没有怒火冲天,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微微眯着眼,眉峰锐利逼人。
陈白明白聂以诚为什么平时不笑了,原来他生气的时候才会笑。可这笑和开心的笑大为不同,眼睛冰冷冷的,没有温度。
“我让你出去。”陈白迎着聂以诚的眼神,毫不畏惧。
他在激怒聂以诚。
聂以诚笑意更深,眼神也更冷。
“我喜欢你笑,可我不喜欢你这样笑。”陈白平静的说。
聂以诚点点头,“哦,是吗,你要我出去?”
他在卧室地板上来回踱步。
“电影怎么办?你不演了?”他走到陈白面前,双手按倒床上,和陈白对视。
“不演了。”
“找别人,再找一个金主,给你拍电影?”
陈白想了想:
“如果我们好聚好散的话。”
“如果不呢?”
陈白一笑:
“那好像就没人敢包养我了。”
聂以诚看着他,目光闪动,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对待他。
陈白的脸在半长头发的掩映下,越发显得小了,眉眼j-i,ng致,像是落了一层霜。
他抬手,想要摸摸陈白蓬松的头发,陈白却以为聂以诚要打自己,警惕地把身体和脑袋都偏向另一边。
聂以诚的手在半空,停住。
陈白看了看聂以诚的眼睛,是个受伤的表情,再看看他停在自己旁边的手,知道自己误会他了。
陈白伸手攥住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不要逼我。”
聂以诚大大地喘了口气,像笼中困兽,心想咱们两个到底谁在逼谁。
他将手从陈白手脸之间抽了出来,弯下腰,捡起刚刚陈白丢在地上的“合约”。
陈白脸上瞬间春风破冰,明媚生动。
聂以诚说:“后面两条,去掉。”
陈白摇头:“不。”
他此时已经能确定聂以诚不会把他怎么样,他有恃无恐,并且恃宠而骄。
聂以诚再次点头,好像怕自己反悔似的,迅速拿起陈白丢在床上的笔,一手拿纸一手拿笔,龙飞凤舞,也不管能不能写好。
写完了,他把“合约”扔给陈白,飘落到陈白旁边。
陈白没有先去捡“合约”,而是先把聂以诚拉坐到床上。
聂以诚肢体僵硬,并不听陈白的摆布,陈白说:
“我不让你走啦。”
他像安抚一头巨大的狮子,伸手环住聂以诚的腰,让他坐下,然后捡起“合约”贴在聂以诚后心处:
“不许动。”
他把聂以诚的后背当桌子,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隔着质地轻柔睡衣,“陈白”这两个字,也一笔一划地刻进聂以诚的心里。
写完了,陈白对着吊灯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对折,把蓝色记事本翻开,夹在第二页。
他起身把记事本放到床边最下面的个抽屉里。转回头,就看到聂以诚还在那坐着,背影孤零零的,姿势都没变。像一头落败了的猛兽,虽然孤单但随时都有伤人的危险。
陈白爬上床,从后面环抱住聂以诚。
“你为什么不肯试着接受我?”聂以诚问。
如果是面对面,聂以诚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可现在他背对着陈白,就没什么了。
陈白在聂以诚的后脖处落下一个吻。
然后一路如蜻蜓点水,从后脖,吻到耳下,到耳垂处,他伸出舌头轻轻卷了下,一瞬即逝,复又吻上耳廓。
“我会试着接受你。”
第二天,司机张叔望着副驾驶上的聂以诚,怀疑自己眼神出了问题。他是一路看着聂以诚长大的,什么时候见过聂以诚这个笑法,嘴都快咧到耳朵了,好好的一个英俊小伙,竟成了痴傻儿童。
张叔了解聂以诚品性,安慰他:
“以诚……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用逼着自己笑。”
“我没有,我很开心,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