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东也不拐弯抹角,倒是感慨:“你们女人真麻烦,三天两头吵架冷战,我是搞不懂了。”
肖琳抿了抿唇,笑着问他:“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成熟啦?脑袋里还想不少事呢。””
顾元东颇为得意:“我一直就很成熟好不好?就说杨晓苑吧,以前和苏恩关系差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又好得跟什么似的,鬼知道她俩什么时候又会翻脸。”
他翻着肖琳做的笔记,忽然指着一处问她:“这里什么意思?今天早上查房,我就被点名问了这个。”
“哦,这个啊!”肖琳站到他旁边,解释说:“这个是肝穿刺活检,示假小叶形成,就是肝硬化最可靠的特征。”
两人在走廊上靠墙站着,头挨头,看在路过的人眼里,姿势尤其亲密。
杨晓苑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杨晓苑和肖琳一直就是死对头,看到这一幕瞬间心火骤起,直接把手里买给顾元东的午餐往他身上扔过去。
顾元东没防着被袋子砸了一通,“杨晓苑,你今天有毛病吧?”
杨晓苑冷笑:“对啊!我有狂犬病,你有本事来咬我啊!”
说完转身就走。
顾元东又气又怒摸不着头脑,连跟肖琳打声招呼也顾不上,还是没脾气地追了上去,“喂,你跟我说清楚!你又在气什么?”
杨晓苑不理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
剩下肖琳独自留在原地,神色冷然。
*
楼层洗手间。
肖琳躲在里面接家里人打来的电话:“……爸,我实习留院的资格差不多定下来了。”
电话里的家人操着口音问她:“哦,涨工资么?有钱拿么?”
肖琳:“……”
肖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了电话,然后像疯了一样开始诅咒自己的父亲。
那个从她读大学开始就跟吸血鬼一样,好吃懒做隔三差五问她要钱的男人,愚昧又贪婪,自私又没用。
肖琳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格子出来时,已经面色如常。
外面,两个女人正站在洗手池那里唉声叹气,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另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她的亲属。
出于职业习惯,肖琳上前问了句她们需不需要帮忙。
中年女人看到肖琳身上的白色制服,下意识问:“你也是这里的医生对吧?”
肖琳点头。
中年女人开始倒苦水:“是这样的,我弟媳怀孕四个多月了,他们夫妻俩一直想要个男孩,今天照彩超医生不肯透漏性别,我弟媳就私底下找个妇产科那个小苏医生打听,可小苏医生说得含含糊糊,我弟媳听那意思是女孩,这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