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他伸出手,丢出抽完的烟头。
接着,在她的视线内,直接摇高了玻璃,关上了车窗,像是把她与他隔断了一样。
鱼果抿了抿唇,默默的又看了眼他侧脸冷硬的线条,才转身离开,走进了医院内。
等她走远,商忆傅才扭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鱼果渐渐走远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不见了。
一双眸,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鱼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抛开这些烦心事儿,在步入病房里的时候,她都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敲了敲门,鱼果推开了门,见黎梓铭正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经过两周的住院,精心修养,他整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状态,面色也红润健康起来。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颇有阳光匆匆,时光静好的感觉。
“小鱼,你来了。”听到门口的动静,黎梓铭一抬头,就看到了鱼果靓丽的笑容,他的眸色微闪,很快恢复了平静。
“学长,在看书啊!”鱼果走到床边。
黎梓铭合上书,放下,望着鱼果:“小鱼,你明天不用再来看我了。”
“啊?”鱼果的嘴巴微张。这么多天,这已经不是黎梓铭第一次这么说了。一开始,鱼果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怕她来回奔波,不方便,太累了。可后来,鱼果就感觉到黎梓铭这次醒来,对她的态度稍微有些变化,可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对上鱼果那吃惊的目光,黎梓铭有些不忍心,语气微松:“我明天就出院了。”
“明天出院啊?医生说可以了吗?”
“嗯。”其实早在一周前,他能下床时,他就想出院了,可一看到自己无论是从面容,神色还是到其他方面,都有点虚弱的样子。而且,他身上的伤口扔需要每天按时擦药,他不想回宿舍里,就被室友发现。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来让自己放手……
于是,才又在医院里呆了一周。
“那我明天让司机送你回学校。”黎梓铭要出院了,鱼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来了,心情很好,很自然的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熟练的开始削皮。
黎梓铭的眉微微拧起,他站了起来,凝望着鱼果:“小鱼,我已经完全好了,你不需要内疚自责,你不欠我什么。以后,我们就别见面了……”
终究,犹豫再三的话,还是被黎梓铭讲了出来。
那日,沈宴之的话说的十分明白了。他不该纠缠不清的……
啪嗒,削了一半的苹果从鱼果的手上滑落,原本带笑的表情僵住:“学长……”
这是在怪她,害了他,欺骗了他吗?
黎梓铭看了眼滚到一边的苹果,捡起来,放在一旁。
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他用了心去喜欢的,可她终究不属于他。
“我没有怪你。你以后要过你的生活,我也该过我自己的生活了,不见,对我们都好。”
黎梓铭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书:“我跟护士借的书,现在去还。你回去吧。”
说完,他往病房外走去。
鱼果就那么一直站立在原地,看着他避开自己的样子,心底莫名的觉得难过。
“小鱼,祝你幸福……”留下这么一句话,黎梓铭消失在门口。
一瞬间,鱼果眼中的泪水崩塌,模糊了视线。
不知道站了多久,鱼果呆呆的走向楼下。
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
她有些委屈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宴之的号码。
“老婆?探完病人了?”那头是沈宴之暖暖的关怀。
鱼果顿时吸吸鼻子,声音里带着酸涩,出了声:“老公,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能做恋人,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的男人一听,翻阅文件的手指停住,他伸手拿起手机,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温柔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哭了?”
“学长说,以后,让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只是重复一遍这样的话,鱼果心底的委屈又再度冒了出来。
精明如沈宴之,立即心领神会,他眸色深邃带着浅笑:“他这么说,你很难过?”
鱼果不出声了,算是默认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因为黎梓铭这么情绪不佳,会不会让沈宴之又误会了。
于是,她连忙开口:“我只是把他当朋友,他一直都对我很好,难过只是因为他的话太像绝交了。”
她那急切想解释的样子让沈宴之勾起了唇角。
“我知道。”沈宴之低沉的声音格外宠溺:“傻瓜,我相信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听沈宴之这么一说,鱼果原本难过的心情,得到了缓解,舒服多了。
沈宴之又再次开口:“不见面,一时之间是让你很难受。不过,老婆,反过来讲,这对他对你何尝不是件好事?你应该庆幸,经历这么一遭,黎梓铭懂得放手了。他只有心底真正的放下了你,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放下,他的未来才能有更多的可能,也许,在明天,在下一个转弯,他就会遇到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才能继续他生命的下一段旅程,不是吗?”
听着手机那头毫无动静,若不是还夹杂着鱼果淡淡的呼吸,还以为没人听了,沈宴之挑了挑眉:“老婆?”
“老公,我到今天才发现你不止口才很好,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像诗一样……”鱼果靠在栏杆上,感受着暖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