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像玉珏空间里某位大能说的,女子独立,任重而道远。
她都不太明白女子要怎么独立,只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想法,也难怪罗娘她们听她说一句玩笑话,就吓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了坏榜样,竟让自家小姐离经叛道。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薛柏桥,金青几个都没来。
没办法,翰林学士邹楠的亲爹,邹老太爷今日寿诞,邹老太爷本身到不怎么要紧,可邹楠却是门生故旧无数,他还是今年的主考官,新科士子们多在京城,总不能考试刚刚结束,就把主考官忘在脑后去,自然要前往贺寿。
薛柏桥,薛小侯爷的身份尊贵,按理到不必去,可他爱热闹,金青也去。干脆就直接以一个考生的身份,拎着一坛桂花酿,溜溜达达去赴宴了。
金青拿了两个寿桃,还有四色点心,红尘又给他塞了一块儿砚台。
邹老太爷也是个会玩的主儿,爱些稀奇东西,这块儿砚台是用一块儿奇石自然生成。底下还有一个寿字。颇为有趣,还一点儿都不显得昂贵,很合适。
男人们不在也好。红尘觉得,要是金青和薛柏桥都在,罗娘她们恐怕还很难如此放纵一回。
心里老憋着口气可不是好事。
红尘自己写话本,就没少写某某被憋屈死。气死的情节,要是自家姐妹们也抑郁成疾几个。那就成了笑话。
哐当!
这边饭还没吃完,大门洞开,金青气呼呼地冲进来,坐下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罗娘的酒意一下子醒了。
其他人也抬头看他。
就见薛柏桥也溜达进门。脸上的表情同样很古怪。
红尘一扬眉:“怎么了?”
今天他们俩去参加寿宴时,金青的心情还不错,至于薛柏桥。那简直兴致勃勃。
他想看看夏世杰会不会拿出自己那幅‘藏画’,好好露露脸。
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金青灌了杯酒:“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觊觎阿尘姐……阿尘!”
罗娘和小严她们同时扭头,目不转睛地瞪着金青。
一开始,邹家的寿宴还是很普通的。
邹家不算豪富,是出了名的清流,寿宴自然办的简单,去赴宴的多是文人墨客,大家谈诗论词,偶尔还有点儿放浪形骸,肆意快活的很。
薛柏桥想看的场面也看到了。
当时,花园中曲水流觞,文人墨客齐聚一堂,精神抖擞的老寿星坐在寿山石旁边的椅子上,笑眯眯看着这些人争相献宝。
轮到夏世杰,他就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画筒,笑道:“晚辈觉得自己这回捡了个漏,不过,到底有多么大,还是要请诸位品评一二。”
众人登时就来了兴致,大家虽说不是所有人都爱玩古董,可人们对捡漏肯定是感兴趣的很。
夏世杰身为夏家的大公子,如此郑重其事,捧上来一幅画,还神神秘秘,谁能不好奇?
画筒被打开。
画卷取出,平铺在桌面上。
众人:“……”
有个小年轻纳闷地摸了摸头:“我看风格像大李的《嬉春图》,但落款又是陈常德先生的款识,这……”
这是哪来的四不像!
奈何送画的是夏家的长公子,他只能把腹诽吞下去。
另外一个过了中年的读书人凑过去闻了闻,哭笑不得:“墨迹犹新,这幅画应该超不过一个月吧,夏公子您送的就是这个?”
夏世杰莞尔一笑:“看画的确是新作,也是伪作,不过,各位不妨仔细些?不如请寿星公过来瞧瞧?”
邹老爷子早在一边看了,眨了眨眼,目中就闪过一抹尴尬,咳嗽了声:“嗯,是好东西,多谢夏公子,来人,快收起来,放我库房。”
他这么一说,年轻人不好反驳,可屋里还有一帮老家伙都不乐意,佯怒道:“怎么回事儿,别吊人胃口!”
“就是,虽然是你老邹的寿辰,可上次我过寿的时候,你丫的直接把我得的一册古籍揣走了,怎么这回……”
老人家喝了酒,越发来了兴致,结果凑过来一瞧,登时愣了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好吧,好吧,收了吧。”
其他人都愣了愣。
连夏世杰也愕然——难道邹先生怀疑里面藏的另外一幅画,乃是极品,秘不示人,但……但他们这种身份,还有什么画有这等价值?
两老人都如此,剩下的那几个更是不依不饶。
邹老爷子无法,扭头冲夏世杰道:“夏公子,你应该也看得出,这画内藏玄机,不过,您真要我揭示出给大家瞧瞧?”
夏世杰笑道:“说实话,意外得了此画,夏某也未曾见识过真容,确实很好奇。”
这就是愿意看看。
邹老爷子点点头,让人取来水,轻轻洒在画上,他的手保养的很好,虽然年老。手却比女子还显得纤细,手指按在画上一角,也没看他用力,稍微搓捻,竟一下子就把画给撕开了。
“啊!”
后面的年轻学子们都站起身向前凑,满脸惊讶,心中赞叹。
“哎呀。这是有人用一幅假画隐藏了真画不成?里面藏的是什么宝贝!”
“呃。”
邹老爷子想挡一下。但哪里又挡得住,夏世杰第一个看到,一下子愣住。
只见那幅被藏起来的画。画工到还不错,可惜只画了一只大大的北瓜。
哪怕北瓜画的再好,它也只是个北瓜。
下面还写了一行字——请尔吃瓜,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