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宠物扔给新任奶妈照顾,省了好大的心,还不用整天给平安和它们俩判官司了,小平安可精明的很,对着庞然大物一样的成年老虎,有多远就跑多远,绝对不往附近凑。
哪怕外面隐约有传闻,说她能降龙伏虎,家里养着一只神兽,茶馆里的生意也照样不错。
“别说小姐豢养几只虎豹,你就是把苍青山上的毒蛇猛兽都给收拢进家门,只要这一套北燕版本《陈史》还在,我就是让它们给生吞活剥了,那也甘愿。”
一个老学究一边抱着个大竹篓子护住身前,探头探脑地往后院看,面上却故作从容,笑眯眯地道。
大周代陈而立朝,所以《陈史》一直是官方给出的版本,和北燕,大雍等国的颇为不同。
好些自以为学识渊博的儒生,都特别想看一看他国版本,奈何实在不容易搞到。
红尘这一套,还是薛公公那儿的,玉珏空间里可没有。
那位别看是大内总管,却爱读书,宫里很多秘本,他都有私藏,当初离开皇宫时,带的行囊里,书籍到占了大头,皇帝还为此笑话他。
“难道你个老货,还想读书参加科举再入朝为官不成?”
薛公公一点儿都没介意,该拿还是拿。
他是没了指望,却有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闺女都招赘,肯定会生儿子。
谁知道他的宝贝孙子们,将来没有当状元的资质?
前阵子某个大能说想找资料写什么剧本,想找红尘帮忙寻一套有意思的史书,她无意间提起,薛公公就领她到书房翻找,她才知道,这位的藏书甚是丰富,去看了看,还真是翻到不少好东西。
杞县果然是够藏龙卧虎的,想她以前还当整个杞县,只有王员外家里有藏书楼,未免太孤陋寡闻了些。
只是上辈子,她到死也没和这位行事低调的老太监有交集,不知内情,到也不奇怪。
“什么书不书的,没劲儿,阿尘小姐,今天还不提供午饭?我说,你店里客人这么多,提供点儿好酒好菜不是更好?”
薛柏桥在那儿唉声叹气,整个人懒洋洋地窝着,动也不想动一下。
周围几个客人都忍不住笑。
这位经常过来,会开玩笑,会逗乐,跟大家一起没形象地拿着饼卷菜吃,也不会介意,就算一身公子哥儿习气,穿衣打扮都不像杞县的,客人们也早学会不去太在意。
旁边青石凳子上,一捧卷细读的中年书生,闻言笑道:“下山就有几家不错的酒楼,不如公子就出去吃?”
口中温言,眼睛朝着对方坐着的圆椅子上看去。
薛柏桥顿时翻了个白眼:“要是普济寺的癫和尚肯开酒楼,那我就去!”
中年书生叹了口气,不免遗憾。
他是垂涎人家坐的椅子,昨天曾感受过一回,窝进去,整个人都陷在里面,特别软和,如坐云端,轻轻扭身,还能转动,若捧一杯香茶,拿一卷书品读,真是惬意极了。
也不知主人家哪里学来的花样!
红尘这阵子给玉珏空间里那些人做了点儿针线活,什么沙发垫,椅子垫,床垫,窗帘,桌巾,茶杯巾之类,既然要做,当然得看看那沙发,椅子,还有那床。
大部分她觉得到一般,只是有些小椅子,设计精巧,构思也巧妙,她没要报酬,毕竟做得东西着实简单,只借用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就说这藤条编织成的圆形凹陷椅子,垫上柔软的坐垫,弹力十足,远不能说华贵,用起来却是真舒坦。
还有一些花样繁多的小茶杯,她瞧着也精致,就画了样子下来,找会烧瓷的匠人帮她做了几套。
本只是自己的爱好,玩玩罢了,没成想客人们都很喜欢。
此时渐进五月,天气转热,有了暑气。
园中却有活水流淌,绿树成荫,凉爽自在。
薛柏桥闲极无聊,一抬头,正好看到王元道和于文波带着个穿着大红绸衫,头上戴着只小小银冠,明明瞧着有十一二岁,居然还能说一句玉雪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花丛中漫步,自己也跟着窜过去,随手拿出两颗麦芽糖,笑眯眯地道:“来,叫哥哥,叫哥哥就给你吃。”
这孩子叫陈念,国姓,抿着小嘴垂涎欲滴,可怜巴巴地看着,又扭头去看他叔叔。
于文波叹气:“小侯爷,念念刚换了一口牙,您可千万别再逗他!”
薛柏桥鼓了鼓脸,到底还要颜面,不好真欺负个孩子,耷拉着脑袋揪着身边的花花草草玩。
红尘没再搭理他,低头读书,才翻了两页,小狸就拿着张名刺过来。
她才接过名刺,还没认真看,就愣了下。
自家的玉珏在她碰到名刺的同一时间,忽然冒出提示——任务:解救受困者。
特别简单,并无详细描述。
红尘甚至都不能确定,所谓的解救受困者,和手里这东西有没有关系。
名刺是杞县那位王员外的。
他老人家,可比薛公公还有名气,薛公公比较低调,要不是女婿是大商人,恐怕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王员外就不一样了,他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的大地主。
在杞县修桥铺路,遇见荒年施粥舍药,那都是常做,就说普济寺吧,寺庙里的长明灯,他点了十几盏,年年都给大笔香火供奉,花钱整修庙宇,给佛祖菩萨重塑金身的事儿也没少干。
红尘忙把人请进门。
无论如何,王员外的人都不好不见的。
来的是个清俊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