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吓得一个健步过来拦住:“小姐,高人……这,这狐狸怎么办?”
那可是会说话的狐狸,狐狸精啊,她一个老太婆,一介凡人,看一眼就心里毛毛的。
丑狐狸龇牙咧嘴,冲着嬷嬷尖叫。
红尘皱眉:“一只狐狸而已,难道你们教坊司的人不穿狐狸皮的衣裳?它虽然丑了些,皮毛也很暖和,你们自己不穿,剥了皮给别人便是,至于肉,到是可以炖一锅吃,别看长得丑,但它身上有点儿灵气,这肉也好,吃了能强身健体。”
嬷嬷一愣,别说,还真有些心动。
她早年也读过书,自古相传,服食也算是一种养生之道,要是吃了有灵气的肉,对身体说不定还真好。
狐狸:“……”
连青蛇都打了个哆嗦。
要说它懵懂时期,也吃过兽啊,妖啊之类,算是采补,可听红尘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番话,就觉得遍体生寒,自己在人家嘴里,那也是一块儿大肥肉,登时低下头不敢言语。
红尘又笑道:“嬷嬷也别担心,这不有青蛇娘娘在?让它处理便是。”
那嬷嬷讷讷应了,她也有点儿怕那青蛇,但青蛇好歹是知知的干娘,虽说这话真是让人心里很不痛快,可到底就算是自己人,克服克服也就是了。
红尘从教坊司出来,被林旭送回家,至于教坊司送的礼,她到不怎么看得上眼,只是和身体好转吕知知说了几句话,到觉得她这个姑娘很有意思。
想那易信易大人,把人家吕知知当成红颜知己,但这边一问,吕姑娘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易大人是谁,还是嬷嬷提醒了几句,告诉她就是那个写诗写得特别差,还总喜欢让她帮忙修改的那一个,吕知知才恍然大悟。
嬷嬷也是无奈:“我这个女儿哪里都好,长得漂亮,擅歌舞,通诗文,就是认不得人,记不住脸,也就是我们几个朝夕相处的,她能勉强记住。”
因为如此,她对所有客人都是冷冷淡淡中透着尊重客气,也很矜持冷静,时时刻刻身边有丫鬟陪同,那些客人们也觉得她与众不同,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虽在教坊司,人却半点儿不轻佻,因此虽然很少露面,也渐渐有了名气。
听了嬷嬷的话,再看看吕知知板着脸,一本正经,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不认得人是什么大事,甚至让人半点儿都看不出的模样,红尘也是一笑。
她也打听过,吕知知的名声还不错,为人大气,只是有些冷漠,稍显高傲,要不是这嬷嬷说出来,谁能猜得到原来冷漠如大家闺秀的卖点,就然是因为根本认不得人的缘故。
回去之后,连小严都息了怒气,没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她一开始固然是很讨厌易信这人,可对这个家伙的红颜知己,也没多少好印象,这一趟过去,到是只把怒火冲易信发了,想想也是,人家在教坊司是做生意的,有客人登门,当然要让客人宾至如归,忽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非要把人家当红颜知己,身为教坊司的人,总不好直接就把人给得罪大了。
因为提起易信,教坊司的嬷嬷也不经意间提了两句,好像对这人不是太感冒,要不是这位是个官,恐怕嬷嬷还会说几句难听的,据说,易信有点儿听不懂人话,吕知知比较忙,最主要的任务是在大场合跳舞助兴,不太愿意应酬易信,主要是这家伙掏钱掏得不痛快,又不是出口成章的才子,不属于教坊司喜欢的客人,可他是个官,嬷嬷又不好直接赶人,只能明示暗示地提点,让他别老来,偏偏这家伙听不懂话,还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竟越发来得勤快,让人无语。
小严听了更生气。
那家伙在罗娘面前,可没有半点儿腻乎劲,相反,还彬彬有礼的很,口里时常说心悦罗娘,表现得却远不如在教坊司殷勤。
罗娘到不气,还得安抚了小严,而且还抽空按照红尘说的药方,抓了药,写了熬煮方法给易信送过去,那家伙被警惕的青蛇所伤,虽然不严重,不喝药的话也得病个半年,到时候,现在手头上的差事一准儿没了。
当然,罗娘管送,却管不了人家喝不喝。
送过药,尽了份心,罗娘便没再多关注易家,她怕自己再多关注两天,紧张兮兮的小严要开大招。
好几个夜里,罗娘发现小严不睡觉,默默地在院子里磨刀,那刀还是当初自家小姐送给她们防身用,每个人都有,十分锋利,不用磨,也能一瞬间断手断脚。
罗娘赶紧连安慰带劝说,表明自己现在完全看不上易信了,易信是谁啊,她根本不认识,好不容易把好姐妹安抚好,没过两日,易信的母亲亲自登门拜访。
红尘当时不在郡主府,罗娘她们也不在,就把人打发了回去,没想到那个老太太到来了劲儿,天天登门。
罗娘不知所措。
红尘有些好奇,干脆就回了郡主府,当然,她一个郡主,可没兴趣见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只让罗娘和小严接待。
很难得,连小严接待完人,都没有生气,甚至没提易家的话头,红尘私底下以为,应该是易信的母亲表现得还不错,小严满意了,不再生易信的气。
那就好,整日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别扭,小严可忙得很,有那工夫,还不如好好经营生意去。
这日天色不错,就是有些热,郡主府里住得可比卢家那园子舒服又凉快,红尘就回来避暑,刚吃了半碗冰镇的西瓜,就听下面人来报,易家来下